血痣

（一）
“滴”，“滴”，“滴”...
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来到了病床边。
一位头发凌乱，满头白发里夹杂着少有的黑发的老婆婆，躺在病床上。
这里除了我和她，没有其他人了。
整个房间，只有心率监测仪，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我将目光移向老婆婆的脸。
她闭着眼睛，右侧的眼皮上有一颗红色的痣。
那颗痣很饱满，好像充满了血液一般的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我好像被什么拉扯着，伸出了左手的食指。
我想去摸一摸那颗痣。
触到的那一瞬，老婆婆的眼珠震动了一下。
（二）
“您好，这里是A市派出所，请问您是D的母亲么？”
“是的，您好同志，请问我儿子怎么了？”
“是这样的，女士，您儿子于今天上午九点十三分，跳楼自杀了，尸体目前在A市殡仪馆...”
“不可能！你们搞错了，我儿子今天还在上班呢。骗人都不打草稿！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女士您先冷静一下，我们马上...”
母亲没等警察说完，就挂了电话。
然后用手指在手机通讯录里慌乱地滑动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备注有“儿子”的记录。
电话拨通了，母亲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