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序章 遇(4)

杜恒游什么也没有说。
地面逐渐有了积水，房檐上雨水滴落，溅起圈圈涟漪。
“再加上现在政坛暗潮涌动，国君自以为是，你说，就这，还有多少人愿意趟这滩浑水？说真的，在宫廷领的那些俸禄还买不了几斗米！从政还不如经商来得香。就算有那种不计个人得失的人，也早被权贵挤兑入狱了，就这次千金纳士，不知权贵已经暗中作了多少乱。”
“若是那国君早已预料如此，千金纳士只是个幌子呢？”
“噗——”他大笑起来。
远处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其间夹杂着呵斥声、儿童哭声以及木板倒地声，声音越来越近。

“快走！”中年男子脸色变得慌张起来，他拉着杜恒游的手，沿街道跑起来。
“就是那两个人！”乞丐指着他们，后面的官兵目光犀利，追赶着两人。
“借过!借过!”中年男子侧着身子，一手持扇伸向前方，一手拉着杜恒游，绕开行人，奔跑溅起的泥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弧线。
杜恒游大口喘着粗气，雨水浸透他的衣裳，不经意间，左脚的草鞋掉在地上，他来不及拾起，光着脚继续狂奔，他们从一把把撑开的油纸伞下方穿过。
官兵们继续紧追，一边呵斥行人让路，一边持刀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