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梦境开场了(11)

5.
我醒来，看见一块怀表正在眼前左右摆动。
“怎么样？”怀表被收起，一张脸陡然凑近，急切地问道。
我眯起眼睛打量，问道，“大夫，我回来了？我又做梦了？”
李医生纠正道，“是催眠。”然后又说，“讲讲，都看见些什么？”
我手指揉捏鼻梁，放松眼眶，努力回忆着那些朦胧记忆，“我又回到那个梦里的世界，原来那个房间就是我自己的，那对神秘男女是我的父母，他奶奶的，我好像还杀了人，每个月都要到派出所报道，还要去见个什么鬼医生……”
“哦？杀人吗？”医生挽起袖子身体前倾语气有些兴奋地说。
我正要回答，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醒来前的那个瞬间，那个介乎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瞬间，张医生对我说，“刘白，你记住，等下你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无论他是谁，杀掉他。”
“你要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我才能帮你找到那个刺激是什么。”见我欲言又止，李医生解释道。
我认真打量起面前的李医生，觉得有些古怪，视线扫过其五官、身体以及臂膀，最终停留在他右手小臂裸露的部分。

在那里，有几道暗红色的伤疤格外醒目。是抓伤，我的心脏紧缩，浑身冒起冷汗。
“你好像有些低血糖啊，这样吧，先给你打针葡萄糖。”李医生起身，缓步绕到我背后。
“啊。还真有点头晕。”我应付道，顺手拿起面前笔筒里的钢笔，咬牙下了决心。
嘀嗒嘀嗒，我听见墙面钟表的指针在彼此追逐，听见其中大小不一的齿轮咬合摩擦。
“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天看过的一个电影。”李医生自顾自的讲着。
我没回答，安静等待着下文，我听见背后的李医生此刻正在打开一个箱子锁扣。
“主角是一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他因为意外失忆，导致多个人格无处隐匿。”
我的右手隐匿在衣袖里，暗自将钢笔帽打开。诊疗室的窗户开着，一阵风起，我闻到泥土的腥味，似乎是要下雨了。我这样想着。
“这些人格在精神世界活跃着，带着原始的生存欲望彼此厮杀，最终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我听见他走近的脚步，深吸一口气。
“如果你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