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前世(2)

吴念开口，试图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可居然发不出自己的声音。于是，他放弃了这次交流。
可不知怎么的，船夫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本来与死者的灵魂交流不是她的工作范围，因为不久后便会有面向单个灵魂的交流与拷问。审判过后，这些灵魂的下一生会由裁决而定。
可今天，在这次返航，对于这个灵魂，她突然有了兴趣。
她用不拿镰刀的左手轻易地解开了自己对这个灵魂的交流封印，本以为他会问[这里是哪][我要去哪]这种已经被问过无数次的低级问题，可这个灵魂一开口的话便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心，别把镰刀刃朝向自己，那样有受伤的危险。”
吴念没有觉察到船夫惊愕的表情。因为不知如何称呼对方，想叫少女又不知道对方的年龄，叫对方“船夫”又显得失礼，所以省去了称呼，不过这样倒显得有些不正式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吴念在心里祈祷船夫不会因自己省去了称呼而无视自己。他不担心自己会惹恼船夫，再差的结果无非是永恒的死亡与静止的轮回。可自己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也不需要来生来追求今生未曾得到而渴望已久之物。
吴念静静地等待着，用耐心等待船夫的回答。

“姓名？”船夫开口了，没有对吴念刚才的问候报以回应的意思。
“吴念。”
“死因？”
“为从妖怪口中救出小女孩，而被妖怪所杀。”
“小女孩？还真是不明白呢...”船夫试图用高傲的态度和语气来掩饰刚刚的慌乱，她成功了。
“小女孩是吃人的妖怪，和同伙用这招已经不费力地吃掉太多人类了。”船夫缓缓开口。
仅仅有一丝惊奇，吴念最后以沉默默许了自己最后的命运。
在这之后，他们之间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即使吴念的交流封印已被接触，他也不愿说话。
不是因为被这常人看来诡异的景象所吓感到心慌，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交流没有意义。
他封闭了自己的视野，直到他被一个女声打断漫游的思绪。
“吾已用净琉璃之镜回顾了你的一生。接下来的几个问题，关乎你下一生的命运，请认真作答。”阎魔娇小的身躯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和身旁高垒的文书的称托下，酝酿出强烈的反差感。
“你认为人是什么？”阎魔问出了她的第一个问题。
“人是能制造并使用工具的高级动物。”不假思索的，吴念给出了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