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水漫金山，一切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了(18)

随着钵盂慢慢压下来，白蛇一点点缩成了七八寸长。
眼看白蛇就要被收服，法海也不敢大意，将紫金钵牢牢抓于手中，终于将白素贞收入钵盂之内，为防止其他变故发生，他还扯下自己袈裟的一角，将这个钵盂口封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这电光火石之间，刚刚还在许仙背上的白素贞就这样被化为了一滩血水。
许仙瘫软地坐在地上，两眼失神。他的心痛极了，想哭、想喊，可是眼角连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嘴里一句话都喊不出来。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原来人痛到极处，却是一滴泪也没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月亮躲进了层云中，一切都暗淡下来，独留下这亘古不变的璀璨星空和两道斑驳的身影。
一只金钗从空中掉落下来，它似乎沾染了白素贞的灵性，不偏不倚落入他的手中。
许仙认得，这正是他和白素贞的定情之物。
许仙呆呆地望着它，黯然伤神：为什么钗在人不在。“许仙，这一场祸事本来可以豁免。但你二人如此强求.......哎，你走吧，我不留你了。”
许仙听法海此时还在说什么强求、孽缘，缓缓地抬头看了法海一眼，漠然。

就这么一眼，却让法海心下一慌，冷汗泠泠直下。紧接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拿着金钗拂袖离去。“娘子，我们回家吧！”
八月十五，月圆中秋佳节，本来是团圆之日，但钱塘镇上却有些萧条，昨日经受到潮水冲击，虽然人没事，但房屋却有些破损，家当也被冲散了一些。
就在众人都在修修补补，找回失物之时，却见一个人头发散乱，神思恍惚，脚步虚浮踉跄在街上游荡。
“许大夫，你怎么了？”
“许大夫，我昨天摔断了胳膊，你帮我看看吧！”
“许大夫，许大夫........”
“快走，快走....”
街坊四邻本来想上前与他说两句，让他瞧瞧病，但又见他那月白色的袍子，前襟、袖口、衣角都沾有片片血迹，看着甚是吓人，纷纷退避三舍，能有多远就躲多远。
日暮西沉，许仙无意识地走到西湖断桥边，只见他眼神呆滞望着湖水，好似立在断桥上的石像。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着好长，直至被黑夜吞尽，都不见他动弹万分。直到水面浮现出一轮白月映入他的眼帘，许仙浑身仿佛触电一般，如梦初醒，想起今天是中秋节，喃喃说道：“娘子，今天是八月十五，月圆人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