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奶奶家的狗(4)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注意狗狗的状态。
医生说的没错，这种狗是到死都还精神的那种，但是仔细看也能看出来，它的精神一天一天萎靡。
快要过年了，大家都忙起来了，日子热闹，大家聚在一起，没事就逗逗狗。
狗狗也欢快的摇着尾巴，看不出要死的样子。
我都有了一丝错觉，以为这狗死不了了。
但那一天终究是来了。
奶奶老了，睡得少了，每天都起得很早。
但这天我起得更早。
因为实在不习惯，我好久不在老家住了，根本睡不好觉。
这一天，它窝在狗窝里，一动也不动。
我把它抱了起来，它已经凉了。
我骑着三轮车下了地，抱着狗狗坐在田地那边的河堤上。
我估摸着奶奶应该醒了，就打电话给奶奶，告诉她我带着狗狗出去玩了。让她不必找。
接着，我又打电话把妹妹喊了起来……
中午，奶奶抓了大鹅，去街上找人褪毛。
这本该是我去的，不过没办法，我去不了。
妹妹也没去，她说要陪狗玩一会。

我想，奶奶独自带着大鹅离开的时候，应该会有些寂寞吧。
我坐在河堤上等着妹妹。
妹妹过来的时候还在生气着。“我要养你不让我养，现在好了吧！”她转过头不理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冬天的太阳似乎格外温暖，我坐在那里，感觉浑身的冷意都消失了。
我转过身，背对着太阳，冬天的麦苗还不是很高，整齐地排在泥土上，像在泥疙瘩地上铺了张绿色的大网，手机喧嚣的音乐声在这广垦的田地响了起来。
“一起？”我问妹妹。
“来。”妹妹转了过来。
两台手机的游戏声在这无人的麦田里被风搅着，离得稍微远些听不见了。
冬天的太阳格外的短，在冷风吹起来的时候，我把之前被太阳晒得有些暖和的狗尸扔进了河里。
傍晚，奶奶回来了。她用蛇皮袋装着褪了毛的大鹅。
我和妹妹回来了，听我的话，她是哭着的。
她哭的太真了，让我怀疑她之前在我面前是不是都在装哭。
看见妹妹哭着的样子，奶奶连忙丢下手里的大鹅跑过来安慰。
“哎呀，我的小孙女，这是咋了，咋哭成这样？你也是。”奶奶责怪的问我∶“你妹妹都哭成这样了，你咋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