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三十岁的我,还能拯救人类吗?(5)
碇武把这一切归结于儿时看的漫画。循规蹈矩上大学、考公务员的他,正如这个太平世界一样无趣。对硝烟味的浪漫渴望一直被他深埋心底,对妻子也不曾提起。
直到那天下班路上,遇见那个戴棒球帽的女孩为止。
收起思绪,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点亮客厅的灯。
“你回来了。”
套着蚕丝睡衣,妻子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碇武心虚地应和一声,正要向里屋走去,却被妻子一把拉住。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妻子的声音尖锐而生硬,仿佛换了一个人。
“加班。加持先生塞给我一堆工作,自己跑去喝酒了。”
红着眼眶,妻子指指茶几。黑色的公文包。
“加持先生帮你拿回来的。他说你一早就心神不宁地出去了,还担心家里是不是出了事。”
“我……我心情不好,一个人去喝酒了。”
甩开妻子,碇武扯下领带。
“你去了那种谋财害命的记忆植入公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花了一大笔钱。”妻子恨恨地说,“他们为那些对现实不满的懦夫提供幻觉,再敲诈一笔款子,随后消除他们的记忆,美其名曰‘身临其境’,只不过是怕吃官司,怕自己的伎俩被戳穿!”
“你竟然跟踪我?”碇武难以置信,同时感到痛苦。他没想到的是,平日里百依百顺的妻子也会用出这种家庭伦理剧里的肮脏手段。
“你知道自己天天睡觉时在喊些什么吗?”妻子苦涩地笑了,“什么外星人、战争、机体……天哪,冬治在六岁之后都不看这些了!”
“只不过是一些梦里的胡话,你太敏感了。”把领带扔在沙发上,碇武烦躁地叉着腰,“我只是去看望一个老朋友。”
妻子摇摇头。
“还没完呢。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还常常喊一个女人的名字!几年来,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谁?”碇武条件反射般问,“什么名字?”
身体被轻轻抱住,妻子的泪水沾上碇武的脖颈。
“冬治已经上小学了,要开始请补习老师了。薰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求求你,就算我是个无聊的女人,你能不能至少把我们的孩子放在心上?”
空气安静下来。孩子们均匀的呼吸从里屋传出,回荡在碇武的脑海中。
叹了口气,他提起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