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2)

圣耀天龙大人将身体继续盘在殿堂里的梁顶上，龙的语气淡淡的，在我的印象里，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如果光看是否服从，最好的情况就是稳定当前的局面……”
“他们当然盼望着光与火永远禁锢在这一方小小天地里——就算是无尽领域再如何地大物博，能支撑光火的燃料也不是无穷无尽……”
随着这句话的一出，盆里的火也渐渐熄灭了。
“但很可惜，光与火，从来就没有服输的道理。”
“你想怎么做？”
“唔，说难倒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少年歪了歪头，几根碎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不自觉的平添了一点温柔气息“让我想一想名字……谱尼，朱雀，我应该没有记错。”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原先盆里只有灰烬，在这句话的尾音落下的同时那团火就重新燃烧了起来，火焰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他的目光比盆中烈焰还要明亮，这火是要淬出尖刀的，而刀是要饮血的。

——会饮很多人的血，我很清楚。对于这一点，我没有任何意见。对于血腥味，神殿的至宝里没有谁能比我更加敏锐。
但是我那时候并没有想过，他自己锻造出来的尖刀，他照样也指向他自己。
【3】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离。
那是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青年，发色倒是跟克洛伊一模一样的烈焰色。而且青年的身形跟克洛伊相差无几——当他跟克洛伊一起走过来的时候，我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克洛伊也戴上那个白玉面具呢，我是否能第一眼认出来他两的区别呢？
不过事实上两个人区别还是挺大的；离由于戴着面具，所以只露出下颌与微微带笑的唇。而克洛伊脸上是完全不笑的。
我不知道离的真实相貌，也实在是无法判断那张脸究竟是怎么样的——事实上，克洛伊本人也无数次试探过，想摘下那张掩盖他真实容颜白玉面具。我唯一判断的，是那张面具不仅仅用来掩盖离的样貌，还能能掩盖离的部分真实属性——虽然我只看过他用过火的术法；但是常年累月的经验告诉我，他一定是一个双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