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梦》（Double dream）(6)

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那些被我约谈的公司职员。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爽快感。
按照我的想法，我决定把原来的老房子卖了，至于希维嘛——她现在住在里面，我帮她找一处新房子，让她先搬进去住了再说。
对于这个从不知道哪里来的，父母说是老熟人的孩子的金发女孩，我和她认识了也很久了，我觉得我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甚至都没让她付房租给我。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觉得我简直是个好人，我对很多人都仁至义尽了，包括但不限于那些被我辞退的人。
对于他们来说，业务能力不足，公司被踹走很正常，至少我踹他们的时候还给他们倒过茶，说过好听的话的。
“我觉得你说得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我带着希维从房产中介公司那里走出来的时候。
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向我搭话，而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是那天的那个画家！
他的眼神依旧十分锐利，他看着我的双眼，似乎想剥开我的外皮，直刺我的魂灵。
我读到了他眼色中的一丝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失望我当时没有接下他的画？
我后退了两步。
“您那天画的那幅画还在吗？多少钱？我买下来？”我试探性的问他，以防激怒他，说实话我有点担心这种看起来有点神经质的人。
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我那一句话说错了一个字，掏出把刀来捅我。
“不了，那幅画还在，而你不配那幅画了。”
“你什么意思？！”我有点被他激怒了，我感到自己的尊严被他侮辱了。
“我难道会买不起你那张破画？！”
“你别激动，旁边还有这么多人呢。”旁边的希维看到我似乎火气上来了，拉了拉我的袖子，先让我别激动。
“你买得起，我的画从来都不贵，甚至一度没人要。”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说，你不配而已。”
“你现在丑陋得配不上那幅画。”
“我丑？！老子穿的衣服定制！做的发型专人设计！名牌香水皮鞋！你他妈一个蓬头垢面，头发长的跟个破棉絮一样的要饭一样的混蛋，也配说我不配！”
“诶！！孙子你别走！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