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01(2)

“不，我早就不相信这能有什么作用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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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废墟。
随着第一百七十个机械感染体信号消失，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指挥官……”
“周围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露西亚仰躺着，轻轻张嘴，姿势并不惬意——
她手中制式刀卷刃，肚脐以上纵横而过沟渠般割伤，血色循环液在伤口徜徉，一滴一滴汇成赤红粘稠的溪流。
“感染体还在向这边聚集……”
首席迟疑地开口。
他探了探头，当看到远处一片片阴霾后，一下子缩了回来，虽然手里捏着把半路捡到的PPK，但他还是犯怂。
眼下露西亚机体瘫痪，此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露西亚丢下，他应当一个人偷偷地逃走，只把露西亚留下来当诱饵送进感染体的口中——如此一来，他的小命就保住了，不是吗？

身为人类，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呢，为此可以抛弃尊严跪地，抛弃廉耻卖身，抛弃善恶作歹，抛弃一切苟活——生活一直是这样教我们的，不是吗？
他大可以像其他人那样——可他说，他不会。
为什么他要留下——无法理解。
“直线距离3000米，大概还有2分钟感染体就到了。”
他默默地换着弹夹，像是老母亲在刑场上喂最后一口饭，而他只能哀怨地哼哼。
尽管旁边躺着一个队友一起狗带，但他的心情并不会因为有人陪着狗带就会变好，他反而希望队友能够活着，仿佛就像……他已经活的足够长了，所以不希望有人死。
“是吗？还有2分钟。”
露西亚呢喃，眼底折射着迷茫和疲倦，转瞬即逝。
她好像在想什么，胸前的铭牌散乱地摆向一边，铭牌上的刻痕是她铭记的和遗忘的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