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19（楠邪，巍邪）(2)

沈巍再次进攻芷国的前一晚，林楠笙踩着乱石，走进无壅山，在岩洞口的结界之外，见到了祖母。
“祖母，您是芷国灵力最强的长者，一定有办法救小邪的。”
祖母沉默着。
“如果连您也救不了他，如果所有人都要将他投入幽冥谷，那么，我就陪他一起！”
“孩子，你是未来的国君，生死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即便如此，我们就可以替小邪选择吗？”
“是神灵选择了他。”
林楠笙悲痛欲绝。
“祖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救小邪？如果可以，我宁愿替他去死！”
“孩子……”
老人流下浑浊的眼泪，多年来，她独自在岩洞与愧疚为伴，一心等待死亡，可是，终究逃不过这一天的到来。
如果说神灵之子的事实是残酷的，那么灵石的存在，或许就是对小邪最后的一丝仁慈。
祖母交给他的灵石，与吴邪母亲颈上的水蓝色宝石一样，被称为神灵的眼泪。
它随着陨石降临大地，成双出现，却是千百年难得一见。
“小邪是神灵的儿子，也是神灵的眼泪化成的。”

“那……”
“神灵有神灵的选择，而我们，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这最后一颗，你拿去吧。”祖母说完，像失去了最后的支撑，缓缓垂下头去。灵石落在林楠笙掌心，结界化成一道石门，封住了洞口。
林楠笙大概明白了祖母的痛苦，可他义无反顾。
他要试一试，将神灵的眼泪化作媒介，带着无悔的抉择，刻骨的爱，难道不足以打动神灵吗？
林楠笙唤起全部灵力，犹如连接天地的飓风，越过这山川，这大陆，最后全部聚于小小的灵石之内。灵石渐渐隐于无形，却带着不可思议的能量，像一股劲风，瞬间穿透林楠笙胸口，直达心脏。
林楠笙似乎被整个世界穿透，他用尽所有力气，带着最后一丝向往，飞身跃向幽冥。
小邪，你说哥哥可以打动神灵吗？
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大地一股轻微的震颤。人们并没有在意，因为他们世代繁衍的大陆上，一切都安然无恙，陨石雨落后，草木正在生出新芽。
神灵是仁慈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