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水仙、六月》 第一章 迅如秋雨(3)

有一次讲题时，芬看得璃出神。那缕长发垂下，掠过璃那美玉似的肌肤，大部分的长发拢于脑后，垂至腰际。朱唇微微张合，那乌玉般的眼睛未曾离开纸面。璃将那缕细发收至耳后，似乎察觉到了芬的目光。无奈一笑，拍了拍芬的头，说道：“看题，别看我。”
芬又脸红了。
从12月起，璃每到活动课便会消失，课后再略显疲惫地回班。芬好奇璃去干什么，但璃却不愿意告诉芬。直到有一次，芬尾随了璃。芬跟着璃到了舞蹈教室，看着璃在夕阳斜照下曼妙的身影。
璃在无人的舞蹈教室中舒展，旋转，不断变换着身形。长发随着璃的身体而摆动，恰如墨色柳枝在风中摆动。芬看得入了迷，而璃仍专注于舞姿，未曾注意这跟在身后的“尾巴”。
芬提前离开了。她不想被璃发现。璃不愿说，芬也不愿强求。只将这作为一个小秘密保存于自己的心底。
元旦那天。
璃身着芬从未见过的汉宫水袖，以近乎繁杂的方式精心绾起了头发，令芬感到似乎面前站着的不是璃，而是从哪幅古卷中走出的飘然仙女。璃的表演是舞蹈。是芬前些时日看到的舞蹈。

璃在场地上舞绫罗而近飞仙，那恰如敦煌飞天般的身形与舞姿，令芬深深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表演终了，芬仍久久未回过神来。直到璃拍了拍芬的肩膀，递给芬一个香囊。
“这是我自己做的，作为送你的新年礼物。新年快乐哦。”
芬接过香囊，闻了闻，是桂花的味道，似乎还夹杂着水仙。芬抬起头，凑近璃的衣服闻了闻，同样的味道。只是少了一点水仙的感觉而桂花更浓。璃笑了，说道：“桂花和水仙都是当时便买来风干的，洗衣服时候在水里泡了一些，而香囊里的则是干花，因此水仙味道更明显些。”
芬低头端详着香囊。在青色的布料上，中央是桑染的纹路，饰以琥珀色丝线，在香囊边角还有浅绛色的花纹点缀。精美而不张扬，雅致而不做作。恰似璃。“收了香囊，就是我的人了哦~”璃在芬的耳边低声说。
芬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转过头去看着璃。璃看到芬的反应后，不禁笑了出来。“开个玩笑，一惊一乍的。你这么可爱的反应让人很难忍住不去逗逗你啊。”芬不知如何是好，轻轻捶了几下璃的胳膊，又抱住璃的胳膊一言不发地看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