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镇》第八章（月下烛火现代衍生）(6)

高升出面解释了几句，对方依旧态度强硬，毫不退让。纵使高升工作多年，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他正思索着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局面，两个马仔已经被带出门外，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见高升不发话，率先冲了出去，在派出所门口与人扭打起来。
李北七将这段转述给武攸决的时候，声音因为心虚而发飘。派出所工作多年，抓捕也好、救援也罢，再狼狈不堪的场面都有过，但从没像这次这样。
转眼间王章海等人已经和人争抢起来，李北七慢了半步，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晃动的人影，有拉扯劝阻的、有加入混战的。最终寡不敌众，他被两三个同僚按在派出所门口，在那几个暗金色的浮雕字体之下，滚满泥尘。
周围很快聚起一帮看热闹的百姓，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表情看不分明。对方穿着制服，而他们为了方便侦查一直是便服，看起来，正邪分明。
李北七想辩解，想破口大骂，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武攸决沉着脸听完汇报，一言不发。李北七挂上电话后，他的手机仍然举在耳边，许久未动。
广播里开始催促尚未登车的旅客，武攸决和武思月都置若罔闻。此时去不去酆都意义已经不大，这场战役悄然变味，他一个小小的大队长，无非只能去打一场白费功夫的嘴仗。

他双眼盯着虚空，努力描摹着幕后之人志得意满的嘴脸，然而想象力匮乏，怎么也填不上五官。他环顾四周，心中升腾出一股愤怒，加上原本就多疑的个性，如今目之所及，人人皆是面目可憎。
武攸决的双手在大衣口袋里紧握成拳，没理会身边一脸担忧的武思月，转身离开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