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莉】我的三十年01(5)

酒吧的房间逼仄，垂下的灯泡晃得刺眼，斯内普坐在角落的木板凳上，背对着母亲。艾琳则坐在床边，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咫尺的墙壁，任由低马尾蓬乱地拱起，像是将地壳强行扯起了一个个小山包，杂草从泥土里向外穿刺。她的动作有些唯唯诺诺的，触碰了一下被打得青紫的嘴角，疼痛的感觉才让她麻木的脸上流露出一些自怜和怨恨来。
“我十七岁就跟了你爸……”
七岁的斯内普听到背后那女人的声音，没有动，看着小窗外的黑夜。又开始了。他默然地想。
“你爸比我大了整整十岁，还是个麻瓜。我的家庭是一个高贵的纯血巫师家族，所有人都反对我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极力劝说、蛊惑，说会永远照顾我。哦！于是我就抱着我那幼稚、可怜、可笑的爱情跟他走了，这么些年，我的父亲、母亲、姐姐，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就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了一样。可怜的小猫头鹰奥利再也没有飞翔，或是给我带来任何信件……关在笼子里直到死去。它多么像我啊！他欺骗了我，折断了我的魔杖，让我在他的暴力之下毫无反抗的余地！我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他夺走我的武器……啊！我本来就是一个资质多么平庸的女巫，很简单的魔法都让我手足无措，连O.W.Ls都考不过……所以我才会嫁给区区一个麻瓜，低贱的麻瓜。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艾琳说着抽泣起来，斯内普回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又转了回去，依旧一言不发。
快睡觉的时候，艾琳又冲斯内普抱怨了一阵，直到有人怒气冲冲地敲门让她安静，她才终于停止，蒙在被子里呜呜咽咽。枕头和被子很硬，比家里的还要硬一些，但斯内普并不是很介意身体感觉到的粗糙触感。他胡思乱想，是不是这么硬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吸水，所以他才会变得像一块海绵一样，把母亲的泪水全部吸走了，日复一日，一滴又一滴，汇成细流，像黑水流进死潭。
第二天一早，艾琳带着斯内普去对角巷买了一根魔杖，那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数不清的纸盒层层叠叠，一直码到天花板上。每一个纸盒里面都躺着一根静静等待的魔杖，它有灵魂，知道应该效忠于哪个人，它也能够让那个人拥有魔法的力量。斯内普高仰着头看着母亲和店主奥利凡在交谈，试了几根，最后挑了一根黑色的、短短的魔杖，挥舞的时候，尖端闪烁着蓝色的光，奥利凡桌上的一只羽毛笔也随着母亲挥舞魔棒的手漂浮了起来。
母亲蜡黄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浅浅地笑容，把魔棒递给了斯内普，示意他试一试，于是他也学着挥动了魔杖，蓝色的光又开始闪烁，他痴迷地看着那光，直到母亲把魔杖从他手中收回，他都没有忘却那一刻身体里细胞的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