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4)

*五一劳动节
已经成为女队主管教练的杀神，无意瞥见小队员们围在一起观看字母站他下乡养猪的黑历史，被迫回忆起他的“光辉岁月”，一咬牙一拍桌，决定劳动节瓜队来次团建，让这群大多出生于千禧年后的孩子感受劳动人民的辛苦。
他们来到河北农村，每个队员分一户，完成两天两夜的劳动改造。
好巧不巧，王楚钦分在孙颖莎隔壁，然后他就看到，隔壁大娘把自己新做的大花袄偎她身上，俩人阳光底下打座，一人捧个搪瓷杯，大娘一脸热情地拉着莎莎的手说长道短。
“小姑娘真水灵，白白净净，有对象没？看你这么小又这么乖，一定没有！”
王楚钦：“......”
“小脸肉嘟嘟，耳垂大有福气，好生养！”
王楚钦：“......”
“我跟你说，我儿子在北京开公司，别墅好几套，人又帅又高，你们加个那啥，对！微信！认识下噻！”
王楚钦忍无可忍，刚想扔了扫帚宣誓主权，他屋里的老伯朝他扔了个玉米棒子，打在他屁股上。
“干活啊！不想回城里了啊？”
“你们领导可说了，表现不好不让回去。”

王楚钦有苦难言，这家老伯妻子早年得病死了，儿子在外打工，一个人孤苦伶仃，脾气格外爆。
他只好忍着思念之苦，乖乖帮老伯剥玉米。
当天晚上，老伯养的母猪临盆，刚生下一个就难产，大着肚子出不来，母猪痛苦地嚎叫，声音越来越虚。
大晚上叫不着兽医，老伯急得满头是汗，最后坐在门槛上，饱经风霜的眼填满绝望。
“孩他妈走得早，我供不起他读书，他在外面跑外卖挣钱，养活自己，还得顾着老家的我，三十多岁都没成家。”
“最近猪价高，这窝生了卖了，我想着就有钱翻新下屋子，到时候人姑娘也不会嫌弃太磕碜，现在看来，是没望了......”
“......”
看着老伯佝偻着背，还有早上把他送他的几件李宁队服如视珍宝藏箱底，说回头留给儿子穿的样子，王楚钦心里酸得很。
他为数不多在大学上过的课里，有一门选修是动物医学。
当时他头脑一热，举过奖杯，握过奖牌的世界冠军的手，撸起袖子，弯腰低头，开始给母猪接生了。
猪生了一夜，叫了一夜，王楚钦接生了一夜，累瘫在猪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