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水母与珊瑚【HB to 一只大水母】(3)

原来水源教派有一秘辛，眼前这位老者其实是水神教的大祭司，当今自称正统的神创教派大祭司，当时只是个低级祭司而已，当初此人暗中勾结许多教徒，发动叛乱，老者不愿大动干戈，才率领自己的支持者离开，分裂出如今的水源教派。
事后老者选择息事宁人，约束水源教派的教徒，让他们不必声张此事，神创教派却变本加厉，要将水源教派赶尽杀绝。
索布尔显然没少听到老者类似的说辞，并不以为然，反驳道：“教义中说，正本才能清源。我们包容他们的背叛一事是小，但神教在这些背叛者操纵下愈发畸形，整个水神国又该何去何从？”
老者反问一句：“谁能操纵大海？神教传承久远，浩瀚广博，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都只是布道者，而不是掌控者，布道者一时走了弯路，再常见不过，何谈操纵神教一说？”
索布尔哑口无言。
老者笑眯眯地说：“教义上还有一句，激浊扬清，清者亦浊；置之不顾，浊者自清。”
索布尔摇头：“那说的是静水，如今局面暗潮汹涌，置之不顾只会越来越糟。”
老者忽然问道：“你觉得漩涡预示着什么？”
索布尔神色凝重：“出海捕鱼，最惧怕漩涡和风暴，我认为这是危险的预兆，所以才打算不去参加水神试炼，留在教堂至少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老者点点头，指向海面上盘旋的青色海鸟：“你只说对了一半，漩涡除了预示危险以外，还有‘轮转’之意，就像这海鸟一样，转了一圈之后，回到原点。”
“冕下的意思是，神创教派风光一阵之后，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老者点头：“我是这样理解的，清算的时刻快要来临了。”
索布尔洒然一笑，既然大祭司是这样理解，那十之八九不会出错了。老者拍了拍索布尔的肩膀，知道他会去参加水神试炼，也就不再多说。
索布尔告辞离去。
老者一个人缓缓走向海边，越近海风越大，有些睁不开眼。
一个听不出性别的温和声音似乎随着海风传来，在老者耳边响起：“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老者为不睁眼去找寻声音的来源，只是轻轻“嗯”一声。
海风中的声音继续说道：“水的平静与包容，没有比你更了解的了，但海洋之中包罗万象，复杂程度难以想象，我探索数百年之久，也没能窥得全貌。既然只靠包容不能成事，那就看看海啸和暴雨能不能清洗这片土地吧。”
老人的胡须一片雪白，不再见那一丝丝的金色。随后整个人如同沙砾一般，在海风的吹拂下消失殆尽。
相传五彩缤纷的珊瑚出水上岸之后，会一点点白化，其实是将它的颜色归还给了水神，人类留不住这种绝非凡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