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步舞，纪念在百草路的第三年(4)

一切任她乱弹——小步舞曲拯救了小雨。
钢琴书上印着模糊的宫廷画，看不清的人的躯体交织纠缠，旋舞的足尖，抑或暗中握住的指节，看似寂如死水实则沸烈不已的绯红往事。
一切隐藏在事物表面之下。
小雨第一次站上金光流溢的舞台，底下人头密密麻麻攒聚，灯光晃花她的眼。
她扶着比她高太多的锃亮的三角钢琴，向那些躁动的头颅鞠了一躬。这是小步舞中最基本的礼节。

台下喧哗异常。观众们纷攘地鼓起掌来，眼神戏谑似乎要把她赶下台去。
“这么小的选手……能弹什么曲子呢？”一位银发眼镜语气很诚恳地问旁边的燕尾服，抠着桌上“评委席”座贴卷起的胶边。
小雨似受惊的小兔子，手指哆嗦。这些人看她做什么？她只知道，老师让她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曲目，便要求她一直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