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乃】近视(2)

我感觉她天生就适合学法，因为什么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总是能一眼看穿一切，不过当时我还试图狡辩：“累？什么累啊？”
“一直这样，眯着眼睛看板书。你游戏打多了近视了吧？”
“才，才没有……”
“还在嘴硬……我可以把我的笔记给你抄哦。”
“真的吗……不对，我才不要呢……”
“哦？你确定不要吗？”
她面露微笑，阳光穿过她细细的长发，闪出碎光。
“……好吧，我要啦……”
看到她的笑容我就知道我又输了一回——我果然还是斗不过她，整个高中里我都没斗过她，还好她是我……是我以前的朋友，不然我大概就有罪受了。
“上课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我俩的声音传到了正在讲课的老师那里，我朝老师挤了个带点歉意的微笑——反正我也看不清老师的脸，他就算发火也没什么可怕的。
可尽管我近视，那个和黑板在同一个方向的女孩我却似乎永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像是把她的模样印进了心里。

那个女孩矮矮的，所以坐在第一排。她的头发比小N要深一点，不过总体还是比较浅的褐色，像拿铁咖啡的颜色，总有一种甜甜的感觉。在这个故事里，我就叫她小R吧。
我和小R其实没那么熟悉啦，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磁铁一样，每次我向她那儿望去，视线总会不自觉落在她的头上——小小的呆毛，大大的蝴蝶结，特别可爱。
我很难描述我望向她时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一朵特别美丽的玫瑰花，想要接近她，却又怕被刺扎到，于是一直远远望着，却又不愿离开。
我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从哪里来，直到小N的声音再次传到我耳边——
“你喜欢她对吧。”
我初中里曾见过小学男生用这样的话和他同伴起哄，他们往往吵吵闹闹，而小N不是，她是那么冷静、自然，仿佛只是理所应当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当时的我望着小N的眼睛——她的眼睛就像清水一样平静，但我知道，在她面前我什么也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