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与川(2)

床上的林本川就像是一滩滚烫的热水了，连带着喊他的名字都好像是一块热铁，每一下都烙印在了林季子的身上。
而林本川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能感觉到他的小秋如同南方的秋季。
如夏、本秋亦或是似冬，前者林本川只有在两人最亲密无间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更多的时候，林季子就如同似冬的秋。
他的小秋并不爱他。
而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
其实小秋如夏的热烈也不是因为他们在床上有多合拍，他只是一想到他全家仇人的儿子臣服在他身下，就散发出无限的快感和恨意。
如果那年没能发生这件事就好了。
也许他和小秋会在德国相识，也有可能在他回到中国后认识，但总之不是现在这样。
林本川疯狂的在脑子里回忆着，但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他那双干净的眼睛附上了一层水雾，耳边传来了山谷间呼啸的风，他知道他的血液在流失，也许是桌子上这一摊，也许已经流到不远处的门口了。
小秋啊，小秋。
他想张口，但是他连嘴唇都已经不能张合了。

小秋慷慨的施舍他最后一个吻，他轻轻的将他的头靠在沙发上，动作是他从没见过的温柔。
小秋的吻落在他的唇上，可他却感觉到了悲凉。
小秋啊小秋，如果他还能张口的话，他一定会笑着告诉他。
你杀我的时候手都抖了，我好疼啊。
可我的小秋为什么会手抖呢？又是什么掉在了我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比我此刻的温度还要低。
小秋啊，原来你爱我啊。
“你若不是他的儿子爱多好啊，小川。”
他听见林季子说。
林季子爱他，但这些年的恨意将爱意淹没。
林本川已经彻底没了意识，这条河川变成了一汪死水，林季子突然情绪崩溃的抱住林本川，他喉咙处的血被林季子的黑衣服吸进去，顺着他的胸口流入全身。
他再次虔诚的吻了吻林本川。
一片枯黄的秋季落叶轻飘飘的飘进了水中。
小秋啊。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