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三年的贺卡(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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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年卡写迟了真是抱歉呐。
你居然有了孩子，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哦。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也真心地祝愿你们全家人能永远幸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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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青年的手停了下来。
他握笔的手紧紧地攥着。手臂僵硬得像石头一样。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青年再次把手放在额头上，仿佛在确认刚才触碰过的感觉。这时，几根不属于自己的橙色毛发飘落在明信片上。青年没有拨开毛发，只是一动不动地、面无表情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一大滴水滴落在明信片上。水渗透到上面的“幸福”二字中，墨水蔓延开来——最终，连看都看不清了。
青年在独自一人的客厅里，弓着小小的脊背，只有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不让任何人听见般的，小声呜咽着。
明信片的回信，没能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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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年，青年都会收到老虎寄来的贺年卡。那是上面什么都没写，仅仅印刷着照片和定型文字的贺年卡。
青年没有回信。甚至希望老虎不要再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