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坠落(3)

在嘴里泛开的，只有一阵阵苦味。
走马灯
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吹得我不愿意睁开眼睛。
一声重响，在大脑里久久回荡，我这才睁开眼，车窗外是一片连着一片的山。
“怎么了？”我揉揉酸胀的眼睛脱口而出，“刚才是什么声音？”
副驾驶上的父亲指了指前面：“有只猪从车上掉下来了。”
我顺着手指看去，一片红正慢慢从身体下蔓延出来，它还在抽搐，努力着想爬起来，好像在对它的命运暗暗较劲。
车发动起来，继续向前开去。我不愿回头多看一眼，它总归要去面对被人宰割的命运，既然本该如此，又有什么好挣扎的。

车窗外迎面扑过来的风，吹的耳朵阵阵刺痛，我摇起了车窗，痛感也丝毫没有消退。
“还有多久到？”我揉了揉耳朵问了下坐在身旁因为晕车不太舒服的母亲，她只装作没听见。
我忍着刺痛靠在了后座上，后来又这样开了很久很久，窗外的山慢慢只剩下黑色的轮廓，再后来开进了乡下的小路，四周就大都是平房，偶有新盖的小洋房映入眼帘。
司机在父亲的自信指挥下左拐右拐，拐了很久又回到原点，大概是车晃的母亲实在难受了，她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声。
“你连家都找不到了。”
我听到父亲坐在副驾驶尴尬的笑了。他一向如此，自信但不靠谱，继续硬着头皮指挥司机在这夜色下走着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