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所(3)

刚走下病床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背伤得有多重，连走路都走不好。
“喂！陆之恒，你要去哪？不是说了现在很危险吗？”
“我要去见香姐一面。”
“你不要太任性了！”
我扭过头看向许梦仪，
“我任性吗？”
女孩有点不敢讲话，
“陆之恒……你很奇怪。”
女孩眼中的我逐渐变得陌生。
我没有继续理会他们，只是我内心的悸动在告诉我，我一定要去见香姐一面。
岚也没有说什么，也不打算跟上来。
……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出了医院，巷子角落的教会余党看见了我，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而我却发现不了他们。
……
“香姐，我回来了。”
我轻叩家门，然后便用钥匙打开了门，刚踏入黑暗的客厅没几步，整个房间的灯就被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明天也不用上课吗？”
“……”
我从进来时就带着兜帽，保持着背对香姐，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自己房间的大门走去。
“啊，对……”
“站住！”
我的手刚放到门把上时，香姐少有的呵斥突然让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把兜帽摘下来，然后看我。”

“……”
我要是回头了，我脸上的伤肯定会暴露，但我是多么想看见香姐的脸啊。
犹豫了几秒钟后，我的手颤抖着从门把上放下，扶着受伤的后背，缓缓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将兜帽摘下。
一张满是划痕和淤青的脸展露在香姐面前。
“天哪……你到底是去干了什么。”
我挤出一丝苦笑，却丑得不能再丑。
“和同学打架……我赢了……”
香姐显然不相信。
“你……”
“好了香姐！”
我打断她的说话，
“你去睡觉吧，已经很晚了！去睡吧！”
“你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
“去睡吧！香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睡不着！我说了！我睡不着！”
“对不起…我错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
“我求你了……对不起……”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谢谢你一直以来……无私的养育，但是我并不是一个乖孩子……”
女人缓缓地朝我走近，而我本能地缓缓后退。
最后，她温暖的手掌放在了我伤痕累累的脸上。
“之恒……秘密从来都不是免费的，它会让你付出代价。”
“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