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杀死半个她(2)

总之她是气急败坏，挥开她手中空的奶茶杯，一把夺过我的，猛吸一大口，嘴里嚼着一大口珍珠含混不清才总算是敢把那句话说出口。
“找个疯子谈恋爱的话，就会显得我像个正常人了吧。”
02
她对象是个疯子，我知道。
她是个疯子，
……
我大概知道。
她总是将其护得很好，至少在我面前。
只有在她最崩溃，最歇斯底里的时候我才能瞥见其中的一角。
比如她爱人被下葬的那天。
敲开门时，她的脸色惨白，眼球血红。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手用力收紧，生怕我跑了似的。
她说了什么，我一开始是听不清的，直到她越说越大声，甚至到了尖叫的地步。
“我只有你了！！！！！”最后一声喊出时，我还是忍不住，用她没抓住的手捂住了耳朵。
或许是我动作幅度太大，她察觉，又好似马上清醒过来，趔趔趄趄倒向了床，睡，也可以说是晕过去了。
03
之后好像没发生什么。她第二天照常上班，一起和我做饭，猜拳决定谁今天洗碗，周末固定大扫除一下。
晚间新闻播放时间，我与她坐在餐桌前，原本相谈甚欢，主持人传出“中央决定武统亭蔚岛”时，她突然不说话了。

安静得吓人。许久，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我：“如果我最近想去亭蔚岛，你会支持吗?大概一周后回来。”
我放下筷子，正视她的眼睛。我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我知道我其实应该阻止她，但我最后也只能笑一笑。
“我尊重你的决定。”
04
这个消息传来时，撇开悲伤与否，至少我毫不意外。
也不能说我没察觉到，实际上我从第一天就感知到了。我给她打了电话，房间的另一处传来了铃声。
她连手机都没带走。
但我无能为力，我这次救不了她。
我上周在她想跳河时死拽住了她的手臂，前天扔掉了不失眠的她不知从谁那得到的一直在开的安眠药，多次旁敲侧击她在我心中的重要性，不忍心看她死去。
她却好像将其定义为了“你别在我面前死，你别连累我。”
她小心翼翼真正想问我的，应该是“我这样去死可以吗。”
于是我点头，于是我答应。
既然死亡已将他们分开，那就让死亡再将他们重聚。
留我活在世上，记住她好了。
05
她的行为可以说是大张旗鼓。在两方军队僵持，不知谁先动手时，她信步走出，甚至可以说是挑衅了对方的将领。
却是最后被一个手抖的新兵枪支走火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