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5)
后来就是出事了,这是很普通很寻常的事,萧家常见的江湖生意内斗,涉及地盘、涉及生意。总之那个大学老师因为萧斯伯长久且不同寻常的关注力度,被萧斯伯的敌家给绑了,后来听说那场营救,是阿南去的。
萧斯伯还在感兴趣的东西,没人能让他不尽兴,所以那场营救,很是大张旗鼓。
那个大学老师受了点小伤和惊吓,并在之后的一个月里沦陷在萧斯伯的温柔陷阱里,在第二个月被萧斯伯厌烦,一脚踢开,再也没见过。
但我一直没在萧斯伯的身边见过阿南了。
自从她十二岁被挑去这位年轻的少东家身边开始,就一直形影不离地跟在他的身后。我曾经和别人开过玩笑,说萧斯伯的影子在无光的地方都会消失,但是阿南不会。她会一直跟在萧斯伯的身后。
阿德和我说那是因为阿南死掉了。
那天我被调走去保护萧家的一位合作伙伴,但是阿德参与营救那个老师的行动了,这个八卦的男人信誓旦旦地和我形容:“你是没有看见,最后撤退的时候,阿南满身是血躺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门口。我保守估计,保守估计啊,她身上至少中了三枪,有一枪致命伤。”
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忿忿不平,小声地和我抱怨:“要不怎么说家主心狠呢,阿南跟了他那样久,又受了那么重的伤,他抱着那个老师从阿南身边经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他这样倒有点为阿南打抱不平的意思了,我警告似的看他一眼,他嘿嘿一笑,摸摸鼻子:“我这不就是和你悄悄八卦一下,别人我哪敢说啊。”
确实,保镖这个职业无聊又紧张,尤其是我们这种家养的保镖,没出事的时候只能紧张兮兮地警惕环顾家主周围,神经始终高扬着,偶尔八卦一下确实有益于放缓身心。
这个话茬过去之后,就没人再提过这件事了。
我也没过多的关注了,后来好像又过去3、4个月,萧斯伯百忙之中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去了一趟萧家的那个私人医院,将阿南的尸体带了回来。
他给阿南举办了盛大庄重的葬礼,阿南被葬在他卧室中院那一片玫瑰花从从中,他从三楼一推开窗户就能看见阿南纯黑的墓碑。
我以为她死了,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所以三年后我再看见她的时候,狠狠吃了一惊。
我是临时接到的任务,说家主临时改变行程去市区中心的一栋公寓。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很普通的公寓平层,是属于那种青年才俊的工薪阶级按揭月供的房子,防盗门大开,通过敞开的门,我首先看见了萧斯伯。
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我,一支打火机在他右手食指和中指间翻滚。他笑得很和气,年轻的眼角却噙着深深的戾气。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个身影,一直在不断地点头,说:“好……好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