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街灯晚餐(7)

“多一个大头和少一个大头都没什么关系，把他当空气就好了。”王曼昱机智地转移话题，“莎莎，我都快饿死了，咱们开吃吧。”
“是我非要跟来的。”王楚钦很自觉地承认错误，瞧她压根不搭理自己，未免有些失落；但想到她也没赶自己走，又很快开心起来。最后一顿饭吃下来，他没动几下筷子，倒是盯着孙颖莎看个没完没了。
王曼昱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孙颖莎懒得拆穿。喝了几口汤，她忽然抬头，和王楚钦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被抓包的某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莎莎，我......”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北京这地这么小，既然回来了，那么迟早会碰上，躲不开的。
“莎莎，我要跟你谈恋爱。”
昨天晚上回到住处，他在稿纸上写了很多真心话，酝酿着再见到心爱的姑娘时，应该如何深情告白。但最后，二十八岁的王楚钦还是想向二十一岁的王楚钦借点运气。
话语直白简单，感情炙热勇敢。
一如当年。
可早已不是当年。
孙颖莎顿了顿，“头哥，你到现在才回来找我，是因为拿了奥运冠军、成为大满贯吗？”

“不好吗？”王楚钦因她对自己转变称呼而惊喜，激动到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莎莎，我们现在在一起，是不是很相配？”
谈恋爱的那五年，他们在众人面前避嫌。尽管明面上的眼神或是微笑都透露着不清白，他们始终没有回应过围绕着他俩关系的种种猜测。
世人面前暧昧着，无人角落亲吻着。
“我只想问，如果你没有拿到这个奥运冠军，还会回来找我吗？还会握着我的手说，要跟我谈恋爱吗？”
王楚钦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像当年没想过会跟孙颖莎分手。
孙颖莎气笑了。
“谈个棒槌，你跟那些冷冰冰的金牌谈恋爱去吧。”
“我不回你短信，拉黑你微信，你没有想过原因吗？”
“在交大读了两年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是单身？”
“两年前，是你不情我愿；但现在，是你情我不愿。”
“王楚钦，没有人会留在原地一直等你。”
二十一岁的王楚钦和孙颖莎依偎在一起，他们朝二十八岁的王楚钦挥了挥手，就彻底消失不见。
***
“嗯，我同意去国际乒联就职，在交大会好好深造的。”孙颖莎挂了电话，看着那碗凉掉的牛骨面，忽然觉得很累。她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掏出来看了两眼，又塞到包的最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