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仵作】•二十(2)

走到那偏殿，师兄弟四人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何九华东西不多，几个人帮忙拿一拿，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大华啊，都拿了些什么啊？”
大华，这个称呼自己已经三年多没听到了，听到再平常不过的问候从师父口中说出，却还是要止不住眼眶里的泪。“师父东西不多，不过是几件衣裳几本医书，还有一些小玩意儿。”
“好，收拾好了咱就回家。”“哎，回家！”师徒六人做着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回了三法司，孟鹤堂带着几个师兄弟在门口等候，搀过师父，看到后面的何九华先是一愣，而后都红了眼眶。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当年的事情的人，他们甚至做好了这辈子都可能不会再与何九华相见的准备，没想到师父去了趟宫里办事，把九华接了回来。
“一个个都别愣着了，都站在这也不怕吹了风，快都进屋去，有什么话回屋再叙。”师父发话有谁敢不听，一个个都拥着师父回了大堂，“烧饼，去吩咐厨房做好菜，再包些饺子。”“好嘞师父！”
饺子，在三法司的餐桌上不常出现，只有除夕冬至这种日子才会聚在一起吃。郭德纲为了何九华回家特地吩咐包饺子，足见其重视，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为何九华的回家而开心。
几个小辈和学徒自告奋勇去厨房包饺子，毕竟好些人吃饺子，这可是个大工程。孟鹤堂就坐在何九华身边，拉着他的手，几次想开口问问，颤抖的嘴角却说不出一句话。

“师哥别哭。”何九华用衣袖抹去孟鹤堂眼角的泪，自家这哥哥泪窝子浅，也是一直以来对自己最好的。“好，师哥不哭，九华回来是喜事，我这是高兴的泪水。”
“好了好了，你这一哭大家都要跟着哭了，九华是去了医官院又不是被发配边疆了，哪有你想的那么惨。”这个时候敢出言连劝带怼的也就只有周九良了。
“是啊师哥，医官院的人对我都很好，我没说什么欺负的。”“那也没有家里好。”“是是是，我这不是回家了嘛，不走了不走了。”
一众师兄弟在一起叙旧，时哭时笑，讲讲宫里和三法司发生的故事，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了。“还在这聊呢，快吃饭了先让九华把行囊放回屋子里。”
栾云平从内院走出来，只是拍了拍何九华肩膀，“大华，欢迎回家。”“谢谢师哥。”何九华知道栾云平不善言语，虽然只是几个字，但其中感情不比其他人少。
“筱亭，帮你师叔拿行李。九华还住原来那屋。”“得嘞师大爷。”虽然刘筱亭辈分小，但是他来的可比何九华还早，这些过往他都是一清二楚。
何九华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房间还空着，愣了一下也拿上行李奔了房间。沿路的花花草草，变了又似乎没变，眼前一点点与回忆重叠，那种不真实感又模糊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