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故人•三］病弱允×深情染(3)

“你们都下去，本王亲自来喂。”
北堂墨染端过药碗，抿了一口，向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俯下身去，将药渡入他口中。
一碗药终于喂完，北堂墨染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谢允。
明明叫你不要跟来，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安之，等你好起来，我要好好和你算算这笔账。
等你好起来…我等你，好起来。
几天之后，谢允逐渐转醒。却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谢允，最是诙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可如今，整日里都不怎么说话，神色也是淡淡的，像是心里装着什么事。也不再非要黏着北堂墨染。
北堂墨染早就习惯了谢允在他身边打岔，如今谢允忽然正经起来，他却总觉得不踏实。写一行字，要往谢允那边望三五次。
谢允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很出神的望着这边。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是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更悠远的东西。
谢允注意到北堂墨染的目光，似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他开口:“阿染，我这几日，要回一趟师门。”
“你身子还未好全，出门做什么。等你好了，我陪你同去。”

“师门有规矩，外人不得入。你陪着也是无用。”
“可你的伤…”
“回师门就是为了这事。我保证好好的回来，阿染放心。”
“那你，快些回来。”
“好。”
第二日，北堂墨染醒来，身边的被褥已经冰凉。问了下人才知，天刚破晓，谢允就已经离开了。
北堂墨染无意识地把手放在那半边被褥上轻轻摩挲着，忽然有种没来由的心慌。
安之，我等你回来。
这一等，便等了三月之久。
再回来时，不知何故，却是已经与四十八寨的周翡姑娘亲密无间。
洗墨江边，北堂墨染看着谢允在对着周翡举起手中的石缝花，对她说，聘礼，唯有这山花一朵。
听着周翡对他说，一日不死，便一日不弃。
那夜，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宸王第一次失了态。
他含着泪问，谢允，为什么，为什么。
他听到谢允的声音响起:“这些时日唐突了王爷，是谢某的不是。好在为时不晚，王爷尽可另择良缘。”
沉默。长久的沉默。
他听到谢允拉开门离开的声音。回转头去，只看到一扇半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