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之路(2)

大夫走了，一家人坐在长椅上，商量着。
我说咱可就说好了啊，孩子我养，你不用出一毛钱，嗯，家里有什么困难说一声，他这个傻妈，产后这个事我们先给你管着，你也不用操心，干你的活去吧，到时候好了给你送来，嗯，行行行。
你们养着就行，没问题，那给我抱抱吧。
这时候孩子哭了，当然刚才也哭了，只是哭了一会儿又开始哭了而已。
他抱着孩子，叫爸爸，叫爸爸，呜呜呜呜呜，咔嚓咔嚓咔嚓，不哭了，不哭了，呜呜呜呜呜，不哭啦，不哭了，在他的怀里他抱着孩子，缓慢的摇晃着，孩子看到头上的灯，黄色的灯泡里，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就是看着他就是看着，没有别的，他就是看着，把双手举起来，摸索着，当然，没有多少力气，可能上升了不到25度，便又放下了。
这是一个寒冷的日子，也是一个寒冷而漫长的夜。
今天是一年中最长的黑夜，今天是冬至。
这个孩子在冬至出生
养他的这一家人姓田，这个孩子便叫田冬至，本来他的养父母想了很多名字，也咨询了很多老人，甚至是有名的老先生，可是巧妙的他偏偏生在冬至，偏偏是一两点钟，月亮虽然不大，但依然显出亮度，看起来很美但也仅仅是在这家人眼里，星星陪伴着月亮，月亮把白色的光照向大地，不是很明亮，外面的街道也只能看出大概轮廓，他的父亲，现在正在抽着一根烟，看着这外面的街道，我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只知道，他正在抽着一根烟看着街道。

我们现在能知道的是，他从刚才的父亲变成了现在的的舅舅，这时候，孩子的父亲，出来对他说。
那个没事你就先去旅馆里吧，孩子有我们照看着，天儿也不早了， 给↗→↘这时候孩子的舅舅接住了这盒烟，那行，我走了哈，明天再来看，行，你先走吧，我们给你照看着，你姐照看你还不放心吗？
他那个傻妈现在睡着了，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那你就先回去吧，嗯，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
当他下楼梯的时候他又停住，抽出烟，又点了一根，嘴里含着抽着，一直抽到旅馆，当然烟早就灭了，滤嘴部分因为不可燃烧，火焰已经熄灭了。
当他打开房门，躺到床上，才想起了这个烟，他便一口气，吐到了很远的地方，嘴里说了声，tmd。
我们不知道他这一夜想了什么，我们只知道他呆立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着那破烂的天花板，当眼睛刺痛的时候，他便闭眼几秒，又睁开又疼又闭眼，这样一直重复到天亮。
对于一个文化，可以说几乎没什么文化，上了不到几天学，他脑子里想的什么呢？
他这一夜想了什么呢？
我们是不知道的，相信他也不会对任何人说。
留人们的也只有猜了
但最后猜的人，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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