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 费洛蒙幻境(3)

另一个却是个女人，皮肤极白，利落的短发，穿着紧身劲装，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就听她开口道：“大张哥，你救这几个人根本多此一举，你看人家可根本不领情呢。” 说着，眼神钩子一样往闷油瓶身上抛。我心下不禁腹诽，姑娘你错付了，这可是一根百年古木。
络腮胡瞟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柳药叉，收好你那套功夫，别忘了我们这趟的活儿。”
女人不急不怒，从胸前衣襟里摸出个花纹繁复的盒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丢给考察团 “不想死的赶紧离开这，再有一次老娘可没有这么多救命丹伺候了。”说罢去看闷油瓶，我也望向他，就见他蹲在角落看一处凸起的石头。说是石头，拂开表面的青苔和其他藓类，就露出一块完整的石板，明显是人工造就的。闷油瓶在石板周围摸索了一圈，忽然食指中指并拢按下板侧的花纹，只听咯咯几声闷响，那石板向下沉去，露出一条斜向下的幽深甬道。
考察团几人一脸惊异，对此我是见怪不怪的了，闷油瓶哪天变成话痨我才比较惊讶吧。
随后闷油瓶向甬道投进一个火折子，大概两分钟后，向身后二人打了个手势。从络腮胡的行动看，我猜应该是表示安全的意思，随即三人准备进入洞口。此时闷油瓶忽然转头朝我所在的方位看，我心下一凛，背脊有点发凉。

被发现了？
我和他在幻境里对视着，没有任何声音和对话。眼前的一切却慢慢消失了，浓雾散去，视线里是破了一角的窗玻璃和飘飘忽忽的灰尘。
太阳西移了，我的手脚开始慢慢恢复知觉，身上发冷，整个人蜷缩进毯子里。鼻腔里剧烈的刺痛蔓延开，喉咙口一阵腥甜，鼻血和眼泪同时喷涌出来….又是一轮的剧痛，也好，这痛让人有真实感。我不敢去细究此刻的感受，脑子放空，等待疼痛从身体和脑袋里褪去。
发疯需要时间。清醒需要时间。待平复下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我拿出录音笔，记下刚刚幻境里的细节。总算有点零碎的线索了，我会查到的。
拍拍膝上的血渍，我该回家了。我爱回家——我对快乐的简单理解就是回家。我想我从来不擅长等待，我只是擅长死扛，一个人扛着两人份地过这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