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裘前】《太阳花》（22）(3)

想不了那么多的他直接“扑通"跪在地上去抓面前的袖口，就好像在抓住一个来之不易的机遇那样，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可怜兮兮起来。
“对不起!公爵大人!那是个意外留下的……求您让我留下!我会好好服侍您的，求求您....”他从眼里挤出两滴泪来。虽然口不对心，但内心的畏惧是真实存在的。
诺顿将手中的银器换了只手，腾出一手顺着他的头发。麦克能感觉那只大手向自己头发深处伸去，然后慢慢收紧了。他拽着那一头柔和的金发向下压了压，逼着他直视那顶十字架。他俯身在他的耳旁轻语，好听的声音带给他温柔的错觉。
“你看到那上面的蜡烛了吗?"
他脸上仅有的两道泪痕早就干了，只剩下一双灵动的眼睛遗留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聪明劲儿。他望着那一堆燃着异香的白蜡呆滞地点点头，一时没明白为什么要看这个。
“在你来之前也有很多人祈求我留下他们，可他们对我撒了谎。”
诺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麦克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有些不高兴，但我还是实现了这个愿望。毕竟，他们身上的味道还挺好闻的。你说是不是？"他眯着眼睛仔细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香味，从那种香味中得到了熟悉的平静。

麦克再去闻那香，胃中又开始翻腾起来。他撑在地上止不住的干呕。幸而里面己经没有东西再供他呕吐，不然那块精美的地毯又或许要遭殃。
他的两片嘴唇发白并且忍不住颤抖。
他的脑子在听到那句话时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发根统统竖了起来。小臂和脊背上好似有蚊虫行过，密密麻麻的恐惧通布全身。他的脸憋红了，因为不敢呼吸，不敢再闻见那股奇异的香。
那...那是……人做的!活生生的人，和他一样的人!他们都来到这座宫殿般的房子，同样存在于这个房间过。他们被做成了.. .. 蜡烛!?那晶莹的玉脂般的蜡油都是人!那...那股香是什么?属于人的香味?
看到他眼中的恐惧与疑惑，公爵为他亲自揭晓了答案。
“人的体香是世界上最好闻也最难得的香料。”他垂眸向他微微偏了偏头神情无辜。“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泡出来他们身上的香味，并竟他们真的太脏了不是吗?”
麦克的瞳仁撼动又扶着地面忍不住地咳起来，他的眼眶发红身体像是要倾倒。
明明你也是人，你也是人啊....他崩溃地想，疯狂地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这就是主给他的惩罚吗?他根本不了解这些变态的贵族,只是以为单纯出卖自己的身体就能获得高人一等的生活……他太愚蠢了，可后悔或许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