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2)

在王奕抽出剑的时候，张昕更快一步将剑压回了剑鞘。
“不知可否赏脸与在下对弈”
“当然” 
（改自天行九歌韩非子与盖聂的对话）
“一次胜利，大意让敌人窥见缺点，岂非一叶障目？” 张昕落子后抬头说道。
“世上之事，有时看似有力实则无力，看似劣势却是优势，我能做的，一叶知秋” 
“剑生来注定见血，用来烧杀抢掠，夺人钱财，实事无辜之血” 
“剑是凶器，也是百兵之君，剑虽双刃，关键在执剑之人”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何以崇儒尚侠?”
“百家学说，亦有分野，如同鬼谷绝学，分纵与横，儒分为腐儒和王儒，侠也有凶侠和义侠，腐儒一味求圣人治天下，轻视律法的疏导，如果必须一年四季每日都是晴天，才可以五谷丰登，以此治天下，忽略了人性善恶，未免不切实际，侠为仗剑者，凶侠以剑谋私欲，义侠以剑救世人，孟子曰：‘虽万千人，吾往矣，乃是儒之侠者’，所以崇儒崇的是王儒，尚侠尚的是义侠”
“王小……呃……公子，那我该如何持剑？”
“庄子所说诸侯之剑”

“愿闻其详”
“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如何能常胜不败？”
“这……” 
棋局就是战场，黑白棋子落下，就如排兵布阵，博弈的结果是王奕略显颓势，在角逐过后成了死局。
“高山变成深谷，沧海化为桑田，冬夏的枯荣，国家的兴衰，十年可望春去秋来，百年可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窥斗转星移，凡人用一天的视野，去窥探百万年的天地，是否如同井底之蛙？做好当下，尽力而为罢了”袁一琦手中一颗棋子落下破了死局。 
“你可愿做我的副将？”张昕起身询问王奕。
“愿效犬马之劳” 
夜幕降临，漆黑一片，星光点点，如扇面洒金，但京城的灯火通明，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