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梨同人】【转载】樱与刀II白帷主 第一回～第四回(11)

樱内甩开手。
天龙切倒吸着冷气，颤颤巍巍地把手捧起来对着斜阳看。
“唉，肿了。”她的嘴撇得像个侧转的“コ”字。
“别装可怜了。”樱内冷冷地道，“你那手指用刀砍都不会肿。而且，你也别装糊涂了，到底是谁害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哎？”天龙切苦恼地揉着手指，“莫非说，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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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在此前一天的同一时辰，距离黄昏（也就是俗称的“逢魔刻”）不远时，樱内下总介长良带着，或者说，“推着”天龙切夜羽，从近江的大津穿过宇治的山科村，来到了京都城东、鸭川之滨的祗园弁才天。
用瞒天过海、金蝉脱壳的手段，从沼津那风云诡谲的阴谋漩涡中救下天龙切夜羽之后，两三个月来，樱内便一直带着这柄能化身为人形的大太刀继续云游四方。
所从事的，当然还是她的老行当：为各地诸侯鉴别和修复刀剑。
这段时光里，两人——或者说，一人一刀——相处的关系，可真是难以一言置评。
“妖刀”既然已经在沼津被樱内亲手“煅毁”，天龙切夜羽当然不能再以刀的姿态示人。樱内便教它和自己一样穿上男装，假充弟子。又因为天龙切无法自由活动，樱内便做了把有轮子的椅子给她，逢人只说这孩子有先天的残疾。

经过这样一番掩盖，樱内本以为是不会招惹口舌的了。
可天龙切偏偏是个自带口舌的捣乱鬼，而且它那尖口利舌也真不愧天下第一利刀的美名。既然是以人形出现，总免不了要与人酬应。各种不遵礼节、冒犯他人的莽撞言辞且是小事，有几次它甚至险些说破“我不是人、我是刀”的天机。
所以樱内从不敢让它在一城一町太过久留，以免夜长梦多，露出狐狸尾巴。这之前在大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婉拒了幕府代官铸剑的请求。要知道，打造一把樱内自觉得对得起她关东第一刀工的名声的“长良刀”，少说也要一月有余的时间，到那时休说大津，全近江乃至半个日本恐怕都会知道，樱内下总介的“弟子”是个妖怪，而且是个非常嚣张的妖怪。
为了这些个无缘无故招惹来的麻烦，樱内屡屡对天龙切大光其火，自然是不消说了。有几次闹得颇为不可收拾，樱内一整天都与它不交一言。
但过后想想，天龙切并不是人，千百年来也从未被任何人以“人”的眼光看待过。世间那生而为人，自幼锦衣玉食，受名儒训导，长大却毫不成器、乃至作恶滔天的世家子弟比比皆是，沼津水野家的两兄弟不正是最鲜明的例证么？那么，自己又凭什么要求天龙切夜羽像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般呢？至少，它半点为非作歹的坏念头也没有，每次闯祸也都绝非它本心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