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与新年(3)

“干什么啊。”
“不许摆烂哦。”
回应我的是早稻叽的敦促。
她一只手指竖在我的面前，左右摆动了一下。
“也没有——”
“不许摆烂哦！”
我的话语再一次被早稻叽强硬的语气打断了。
“叽叽说的算哦！”她又强调。
“好好好……”
面对这样可爱的小恶魔，很难不服软。
……
……
……
两位的打闹暂且先放一边。写的太多也未免有些啰嗦。
或许真的存在只属于元旦这个日子的特殊加成，听着叽叽口中哼唱出的轻快旋律，我下笔的速度仿佛动力小子扎了Q一般迅速。
一边写着手上的日记一边和身边的小恶魔聊天，十分钟也宛若一瞬间。
“走啦走啦，不是说倒计时的时候要一起出来到阳台上吗。”
恶魔扯着我的胳膊往门外走。
即使在这样仅仅出门眼镜上就会起雾的天气，一向懒懒散散不愿意直面寒冷的我也十分配合的跟着恶魔的步调靠在了阳台的墙上。
生活总是要有些仪式感的。作为日常中的点缀，这样没有意义却十分有意义的行为必不可少。
生活枯燥且痛苦，所以我更愿意在接受范围内营造出最高标准的浪漫。

就好比现在，我和早稻叽在新年到来前的一分钟，倚靠在这里。前面是夜，后面是家。纵使两人之间还搁着一道浅浅的缝隙，双方的体温却触手可得。抬头望望远处，每一角都是梦想的形状；冷了，累了，回头便有可以依靠的人，便有归宿。
幸福便不过如此，我想。­
我看见路上有两三成群的人们手持着小烟花，在蓝色的空中作画。
我看见路上有人戴着耳机看着手机屏幕，边走着便露出微笑。
我看见路上有人兴高采烈的打着电话，与远方的人说着什么。
我看见有人同样痴望着天。
我仍目视前方。
不远处可以看到一座钟楼。巨大的表盘上时针和分钟已经重合。我的余光扫见了身旁传来一片白雾，原来是恶魔在手掌中哈了一口气。
我不愿回头，免得打破这一刻的氛围。
“一起来倒计时吧。”她说。
我和早稻叽一起掏出了手机，等着上面的时刻缓缓走向尽头。
“十——”她说。
“九——”我说。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来许个愿吧！”
刚刚过十二点钟没几分钟，我还没来得及从刚刚的状态中回味过来，早稻叽便说：“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不好好记下今年的理想或者愿望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