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异世界的元旦节(5)

“漫游者？”精灵困惑地重复了这一意义。
漫游者点点头说道：“你们见过他了，那是否知道其他世界这样一个概念呢？”从神情中得到答案后他继续道：“我这样的漫游者便是在多个世界中穿梭的人物。虽然是这么说，但我归根结底是个追逐故乡的羁旅客吧。”
“追逐故乡？是什么意思。”矮人探出头来，他的蛮勇使之即便面对这样的人物也不拘束，任由好奇心催动了嘴巴。
漫游者的那张脸庞上显出一种复杂的愁思，这种神色他们再另一个人那张相同的脸上也见过。他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我因一场意外被我诞生的世界抛下了，我闯出了第一个世界，却发现两者的坐标在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变化，我在一个个世界间穿梭，可在这一过程中，故乡的坐标也在不断变化，只是在追逐一个影子啊。我是不是在打捞一轮井底的月亮呢？”他笑着，是对故乡的怀念，也是对自己的讥讽，这似乎撩拨到了心底的一根弦，并没有人发问，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太久了，离开故乡太久了，有时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混淆了目的与手段，我到底是还惦念着那片土地，还是仅仅为自己存续寻找一个依托，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漫长的时光足以将一个人最深刻的事物侵蚀，直到连本质都被篡改。”
“那么，他是谁。”使用法杖的女子此刻缓过劲来，问出心底的疑惑，她无法将眼前这个拥有无法理解的强大力量的人物同那号庸俗之辈建立关联。

“他吗。”漫游者痛快地给出了答案：“他是我的信息被你们的世界谬读后生成的个体，可以认为是过去的我，拜此所赐，门扉也碎裂了，我不得不重新校调整个设备。”
“过去的你？”但这个答案女子无法接受：“这么说他以后会变得像你这样强？”
“可能会，但也可能不会。”漫游者事不关己般地回答。
女子不解也不认同：“什么叫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你不是说他是过去的你吗？鸡蛋孵出鸡，龙蛋孵出龙，你这算什么说法？再……”
“凯瑟琳!”板甲战士喝了一声，提醒队友不要激怒这个对手。
被叫做凯瑟琳的女子因此止住话语，但漫游者并不在意：“智慧生命的成长可不是如此的，我们受环境所影响，南橘北枳。同样的人，在不同的境遇下会有不同的决断，这样的分歧相累积，本来别无二致也将至于天差地别。你们不会觉得你们天生就该有现在的生活方式社会地位乃至人生经历吧？时势造英雄，一个庸人可能在机缘下成就伟业，天才或许因时运不济而泯然众人。我们很渺小啊，一个世界就足够浩瀚，安放人类所有的可能，更何况还有难以计数的宇宙漂浮于无尽的虚界。他是过去的我，但却会经历一段我未曾经历的故事，而不曾体会我行至此地所得到的种种感触，他将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个体，他会有怎样的未来，我不知道。我们的一切构成自我的标签，都是与环境互动的产物，没有命中注定，也没有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