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传情]罄竹难书（六）(2)

电脑屏幕前。鱼书寒戴着耳机，点开一个又一个长音频，不时在文档中敲入关键语句，过了好几个小时才结束。公司的角落，逢竹的家里，老板办公室附近，甚至是某些人的衣服上，都被鱼书寒布置了许多窃听器。逢竹那边这段都没有声音。是去什么别的地方住了？还是……
“根据议论来看，果然有首席换人的说法出现。老板难道真的有让我代替逢竹的意思？还是说，他发现我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世了，担心我和逢竹之间潜在的隐患？有我们两人只能留一个的意思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我也知道或许他们确实有罪。但是姐姐……她那么善良温柔，那么优秀，她才十岁啊。如果我看到的记录属实，我被收养的时间、逢竹出任务的时间、代号含义、逢竹的违反规则记录，这些真的都对得上。哪怕刻意没写清楚这些内容（详细资料恐怕只有老板一个人知道吧），也完全足够让我得出结论了。真的是他杀了我的家人吗？那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要私自带我回家，暗中抚养我三个月？为什么之后又装作不认识我？为什么现在又和我在一起？？？

“那么，我果真不过是成为了他发泄欲望的工具吗。
“我承认，第一次和他出任务的时候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那是和他平常不一样的状态，那种危险、锋锐、冷漠而炽烈的感觉，我从未想象过他是那么令我迷醉，无法反抗，甚至是从内而外的想要顺从他，那之后呢，是心动的延续吗，他也是一样的感觉吗？我感受到了温柔和怜爱，是错觉还是……他不可能忘记我小时候的事，他面对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任何表现？想不明白……他说，他没有和别的男人做过？谁知道他是不是去了别的什么人家里……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我爱他吗？明明没有除了肉体关系之外的任何关系？不，为什么要和他维持肉体关系，根本就不应该这样，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老板是什么意思，他向来待我很好，但毫无疑问逢竹对他来说更重要，我感觉得到。我只是一个工具，或许，由组织塑造的杀人工具，我本不该有除此之外的精神意义，我甚至早已从社会中消失了，什么亲情友情，在这样的生活中是不能奢望的，我迟早会失去，不，是从未拥有得到什么的资格，我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