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司同人】remember me(2)(2)

“水果好，多有营养啊。”桐人眼睛无神，好像这句话不是对着老师说的。
老师沉默了一会，坐起来又摸了一罐汽水“小子，接好。”他把那罐汽水抛给桐人。桐人接住，打开，喝了一小口。
“放冰箱吧”老师指了一下方便盒“别放久了，会坏。”
桐人没有回应，因为他正在向窗户外看，高的看不见顶的大厦上的巨大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光线，照的屋子的窗台明晃晃的，整扇窗被这巨大的漆黑透亮的玻璃墙占据了大半，天空反倒被挤在一角。桐人觉得，城市是一口很深的井，高楼把人围在里面，怎么也出不去，有时候他想看看天，可是城市里的天那么小，连云彩也看不见。
“明天和我去摆摊子。”老师说。
“我去。”桐人回答，然后站起来说“我去画画。”
“……行，你早点休息。”
桐人又向窗户外看了一眼，那株异木棉真的很美。
五
桐人知道漫展人很多，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可是人向潮水一样涌来，他就紧张的说不出来话。有人买周边，他只会机械地重复几句提前想好的话，或者直接把价格一报，愿者自买。
“你这要去做生意，肯定亏得血本无归。”老师前前后后的忙，看着桐人无动于衷，火直上头。
桐人很尴尬而愧疚的笑“我也没想到来买的人有这么多话，我没准备好。”

“你明年要去日本了吧？”
“嗯。”
“你这样的交流水平，在异国他乡能活？”
“那我就在屋子里画画，画画能挣钱。”
“会发霉”老师把嘴角狠狠地向下撇，“等画出来了，人也霉了，为那几个钱，不值。”
桐人不说话了，桌上有张白纸，他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东西。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我不画画就会有负罪感。”
“我就会画画，只有画画才能照顾好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所以我只能画画。”
老师把小腿横翘在另一条大腿上，手肘顶着膝，手掌托着腮，他看着摊位附近逐渐褪去的人流，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真的值得吗？”后半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两人都沉默。
会场的人稀稀拉拉的了，老师站起来抱起一沓海报，“下午，下午还有一场，我们可以先收摊出去吃个饭。”
“我再卖一会，老师你先去吃吧，出租屋冰箱里还有叉烧肉呢，我要是饿了，就回去吃。”
老师答应了，走了，桐人看见老师的身影走出会场，才重新低下头看他的画。
他画的是昨天看到的异木棉，树干画好了，但还没有画花，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他记得花像雪，于是画雪，可是怎么也画不像，他又仔细想了想，画了一只纯白的鸟，这下画突然有了韵味，他又画了一只，一只又一只的画，树上停了很多白色的小鸟，都要往高高的地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