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毕业旅行”(2)

他一时间恍惚。
好景不长，查分的日子来了。他分数一般，只能上普通一本。中传不用想了，看看能不能去北京吧。北京的梦晨姐特意打来关切的电话：“高考的成绩不是决定性的，路还很长。”梓辰也并没有多少感觉，他的思绪依然飘渺，甚至填报了一个他未曾想过的学校的志愿，而把新闻专业的志愿放在了后面。理由竟是：分数低的放后面啊。最终他没有读成新闻，甚至在大学四年没有像样地听过一节课。他独自在最后一排写苦闷的的诗，想拿给谁看，却猛地发现，这里已不是他的6班。这四年他好像没学到什么新鲜的知识，却学会了接受心碎。他努力回忆着自己十七八岁时候的样子，拼尽全力拼凑回真正的自己。魑魅魍魉环绕，他颤颤巍巍，初心未改，不知从哪里来的能量。如果只剩他自己，他也要孕育理想之花。大四，签约好工作的男生寝室喧闹如东莞的夜场，打麻将的，喝酒的，打游戏的，拖鞋横飞，恶臭熏天，人声鼎沸。
娱乐会所也难见这般。梓辰从图书馆闭馆回来，还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学到凌晨。他还没有学上新闻，这个世界他还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
很多年后，他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再没有十七八岁时的懵懂或兴奋。多年后在蜂巢剧场，他看到一个话剧，男主角和女主角明明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嘴上却说：“我们要向一个方向，行驶！”转眼过来，梓辰在镁光灯照不到的角落，突然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