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正式版）(4)

“和他关系比较好的担心出事，带着我们直接找到他家里去。叫门没有人应……”
“报了警，警察把门打开，小胖子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人已经凉了……”
“尸检结果说是平常摄入的油脂太多，导致心脑血管堆积的油脂太多，突发脑溢血，死了。”女孩越说声音越小，吐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仿佛那两个字烫嘴一样，吐的又快又轻。
“小胖的家人是想打官司的。但公司为了防止事态扩大，给了他家人一笔钱，又找公关公司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了，也就这样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开始阶段性断食的吗？”
“我害怕啊，要是我和他一样老是摄入那么多油脂……但我出了事我妈谁照顾？”女孩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们团队不管我怎么样，他们就是给公司赚钱的……只要我人能出镜，在镜头前能吃他们就不会管我怎么样。”
“还有一个女孩也做吃播，她是用的催吐的方法，结果得了厌食症，已经整半年了。那个人瘦的呀，都脱了相……”
“最后她太瘦了公司不让她出镜了……公司合同很黑的，他们毁约代价都很小的……也不知道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所以公司就让我少吃，准备着出镜的时候再吃。”

3
“我本来好不容易适应了大量进食，这又打算控制食量，就会很饿。”
“然后我饿晕过好几次……刚才实在饿急了，恍惚间就感觉自己离开了家找吃的去了，我记得我啃了好多牛肉……我的嘴里现在还有股味……”
“再然后我就被发现了，我只记得当时发现我的人在大叫，我也被她吓到了，我想跑……”
“跑着跑着我就又晕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零局第一行动处的会议室里，几个人坐在会议桌前，望着大屏幕上陶晔的讯问录像。
“黄老，你怎么看？”一位同样穿着零局制服但是年纪稍长，肩章上的花纹也更繁复精美的探员问旁边布鞋衬衫但是仙风道骨的老头。
“嗯……贪食，病发时力大无比，有角……”黄老闭上了眼“这不是什么病啊，这是异变——我没开玩笑，我看我儿子的西医讲义上提到过这个。”
几个人把目光都投向站在老人身后的中年人，中年人点了点头：“和我爸说的一样，我们研究院的几个同事经过化验血样后发现。这十二名……姑且说是‘患者’吧，之前都有暴饮暴食、饮食不规律等恶性生活习惯，其中有几个甚至有过脂肪肝，急性胃炎等病症。但是他们发生了变异之后，都变得异常的健康了，脂肪肝得到了极大地缓解，他们的新陈代谢现在根本不像饮食不节制或不规律的人，变得非常迅速而剧烈——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饿得快还吃得多……我们院里只能给他们用静注的方式持续输入葡萄糖才能维持他们的身体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