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随笔(2)

“侦察兵,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对面阵地上有好多瓶子,然后空气有颜色。淡黄色的,还有...”
气体顺着微风飘过弹坑和铁丝网遍布的堑壕之间，剧烈的咳嗽随着气体响起。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口中喷出，滴落在泥水和泥土混合的地面。他们的眼睛开始不由自主的流泪。
他们永远不会老去。
“年轻人，你来自哪里？”老人问道。“南方，大河的南方。”年轻人说道。“那地方离这太远了，你为什么会来到这种森林里。”年轻人摇摇头：“因为我失去了一切。家人、住处、以及身份。”老人看着年轻人，他没有表情，似乎这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既然如此，去我家坐一会吧，天冷了，我要回去烧一炉火暖一下。”老人站起来慢慢向山下的木屋走去。
“自从巨人倒下的百年之前，越来越多人陷入不公，直到那次大战争，他们把世界再次划分。战士们的鲜血被黑色的浮灰吸附，再被扫帚一扫而空。”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茶倒进杯子里递给了年轻人。“可是...是的，我也被不公吞没了。”年轻人轻轻抿了一口茶。

“大河之南，居然也有不公？”
“是啊，我曾听过的协议和保证都被他们无情的撕扯开来当作废纸丢入碎纸机。为了我不出声，他们便先说是我无理取闹，还有很多人支持...几寸的屏幕里全是对我的骂声，说什么‘扰乱社会秩序，你就该死！’这样的言论，在花光我最后一点积蓄之后我就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这里，那些地方...”
“很失望，很伤心，决定不再参与，对吗？”老人慢悠悠说道。年轻人点点头，把茶一饮而尽。“年轻人，有听过那个巨人的故事吗？”
“听过，它从一个完全没有机械化的社会里站起，历史书上记载着那声响彻世界的炮响，它给人民带来了希望。可它...”
“诞生于最伟大的理想，死于最贪婪的本性。”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年轻人，看看窗外的大雪，瑞雪兆丰年啊。”老人说道。
“可路边还是有冻死骨。他们的房屋是棚屋，选择了牺牲自己换取一个给家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