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小事记】忆中人，意中人(11)

“对你来说，维持画的负荷那么大吗。”
“刚画出来时，画里百年一轮回，然后是五十年，十年，五年，最后到三天一轮回，时间愈快，便越难维持。刚开始易如反掌，可终究有一日会难如登天。而画破碎之后，就算凭着记忆去画一幅新的，也会因为记忆的缺失，一次又一次的变化，直到某天画出来的人连相貌都和原来不一样。”
“这样么。”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这样维持下去的画不过是镜花水月，根本毫无意义，所以我不记你的仇。”
“但我觉得，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意义的吧？”我挠了挠头，“因为最后你还是见到黎了，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的夕怔了怔神，露出了某种像是在怀念的表情。
“是啊...”
很久之后，她这样说着，抿酒，倒酒，那壶红酒依旧温热，冒着白茫茫的气。
“所以我还是想谢谢你，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黎...”
“不用谢。”
在那声道谢之后，我们便再一次进入沉默，只不过空气变得温暖了起来，令人舒心。
菜品陆陆续续地上齐了，知道夕一向遵循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我便同样选择了继续沉默下去。
时间一晃而过，餐盘被吃干抹净，桌上的红酒壶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