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晚饭】我没有歌能给你听(全文完)(16)

她把杯子放在桌上，提起水壶向杯子里倒水。水壶太重，一时间没抓稳磕到了杯沿上。杯子失衡，一下子翻倒，顺势滚下了桌面。“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嘉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杯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爱惜了好多年的杯子，第一次摔在了地上。
她的心脏在狂跳，但身体的动作仍然迟缓。她慢慢蹲了下去，拾起杯子捧在手心。杯子没有碎，但是磕出了好几个缺口。鹿角断成了几节掉在一边，她抚摸着光滑的断面，白色的陶瓷在一圈彩色中间无比扎眼。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嘉然捡起地上的一节鹿角接到断面上，还差了些碎片。粘不回去了...现实就是，杯子上的鹿失去了它的角，就像自己再也不能戴上那件麋鹿的头饰。圣诞节一如既往地又要到来了。但过去，永远的逝去了。

有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她下意识的去摸，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她慌忙地想要抹干，却先哭出了声。
情绪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决堤了。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哭着，像是逃避了太久终于避无可避，现实砸在眼前，没剩下一丝缓和的余地。
嘉然哭了好一会儿，又想起自己还在发烧，不敢坐太久，哭着哭着又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破损的杯子又接了些水，混着泪一起喝下。
回到裹紧的被窝里，嘉然仍然在断断续续地抽泣，过了好久才逐渐平静下来。
刚刚的十几分钟像是经历了几十年的沧桑，过往的所有都尘埃落定，她的内心此时静默地没有一丝波澜。
我终究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过去的日子就到此为止吧。在意识尚且还清醒的最后，嘉然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