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 沉鱼》第一章：家暴

“嗯，嗯……请你别打了，请你别打了！会伤到肚子里孩子的！”女人满身是血伤，浑身无力，本已破旧的衣服袖子被撕扯掉下来，靠着一根线头半挂在手臂上，瘦的见骨的脸肿得半边高，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珠，那干瘦的手却却死死得护住自己的肚子。“不打？！你能生出个什么东西！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个赔钱货！生的也是个赔钱货！老子穷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扫把星！全村人都骂我焦尾巴，绝了后！你这个扫把星！”男人边骂边喝酒边打女人，身子东倒西歪、踉踉跄跄紧跟着又是一脚踹向女人后背。旁边一个大概五岁的小女孩浑身颤抖着缩在一角，小声地哭喊着“爹，别打了，娘流血了！爹别打了！”路过的几个村上人也不敢靠近，站在旁边不忍心看，劝道“老许啊，别打了，人打死了，没人做饭给你吃了。”或许是因为打累了，或许是别人劝架有点作用，男人抱着酒瓶摇摇晃晃、骂骂咧咧地回到屋子里睡觉去了。
女孩看爹走了，赶紧跑到女人面前，想扶起受伤的女人，可是，娘拂下她的手，自个儿用青肿的手撑着，想慢慢爬起来，小女孩愣愣地看着她，忘记了哭。劝架的丫头宝看男人走了，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扶住她，“哎～～遭虐呀，怎么就嫁这样的人啊！这么横！这都第几次啦？都数不清了！简直就是个畜生啊！肚子还好啊？雁儿快来扶你娘坐下，看看这伤的，回头我让强子将家里药根煮煮送来给你抹一抹。”女人被扶坐在凳子上，理了理头发，把那凋零的衣袖扯下来，放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刚才被男人又撕又打又踢得不是她。她抬起青肿的脸轻声地说“没事，丫头宝，谢谢你。”“哎～～，你家这个下手真狠，越劝越凶，怕他回头还是要打你，但是这实在是～～心狠啊！”村里的宏婶子也走过来，扫了一眼那屋里，小声地说到，“雁儿他娘，要不你出去躲一阵子吧，这都快生产了，再来一次，命都要被他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