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2)

可犬夜叉不以为然，甚至，他还有些自豪，他觉得和人类这么有名气的巫女往来显得自己很有面子，有时候，他还经常跟山头的老树妖吹嘘，自己让那巫女听从自己命令了，做了自己的手下，可它们当然都知道，那只是巫女对他这半妖展现出的莫名仁慈罢了。
山上的阳光还不是很冷，风催促着云儿逐渐西去，就在山地的一处翘石上，黄昏的光芒打落在少女的侧颜，草儿们轻轻摇摆，试着缓和少女忧郁。
桔梗就这样跪坐在草地上，望着远方的湖面，望着飞去的大雁，眼睛极为缓慢的一闭一睁着，在感受些什么，在忘掉些什么，突然间，风声好大，似乎要从她脸上夺走那平直的秀发，却被那右手轻抚鬓角的动作惹得害羞的退了回去，逐渐的，夕阳成了少女的哀思，从她的脖颈处慢慢流露了出来。
“桔梗！哦，喂！！！”
距离桔梗还有一里开外，犬夜叉就着急的光脚奔跑并缓慢招摇起那修长而有利爪的手，桔梗笑了，露出了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脸颊只微微向内部一缩，好似在见证儿子成长的母亲的面容，端容面貌的看着那奔跑的无忧无虑的孩子。
“今天我抓了好多鱼，东湖今天的鱼可多啦！还没吃晚饭吧，哈哈哈，人类很弱小我是知道的。”
还没等犬夜叉说完，桔梗只是平静且淡然的取出了犬夜叉箩筐里的小鱼，将其一只只放归至湖中，最后仅留下了筐中的几只大鱼，桔梗的眉头皱了下，眼角有些颤抖。

“好浪费啊！”
没有阻止桔梗的行为，犬夜叉看着桔梗一只只将其放归湖中，睁大着脸表示叹息和不满。
“哼，小鱼有决定它生的权利。”
把视线从箩筐中挪开，桔梗将注意力再次挪向湖面，湖心一点，几处波澜，周围树木，天与地。
“什么啊，老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犬夜叉双腿交叉坐了下来，双手紧捏住躁动不满的腿，想静听桔梗与他的简短交流，一字一句都想认真听下去。
“但是，大鱼的归宿，只有这个箩筐......”
桔梗回头再次望向箩筐的鱼，夕阳透过飘扬而起的秀发照进犬夜叉的心间，犬夜叉却不知为何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力感挑拨着他那健硕筋肉。
被桔梗莫名的行动和言语停住了动作和言语，犬夜叉简短的思考了片刻。
“你是说我还小？所以当时才没有杀我吗？”
犬夜叉好像开始赌气，头歪向一边，作出了不想理桔梗的样子。
桔梗笑了笑，或许是被自己多愁善感的行为惹得有些自嘲，又或许是被犬夜叉那克制又孩子气的性格弄笑，桔梗几步走向犬夜叉的面前，右手搓捏起犬夜叉茂盛的白发。
“别生气，我说的不是你。”
安慰似的，桔梗逐渐缓和起那沉重的内心，放松而慈善的颜面展开，轻声向犬夜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