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引明月 2.7 回应(4)

小羽忍不住轻拍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按到怀里，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看见她，想起许多年前，摸到一块冰，想起太阳……难过心疼，恨自己没有早点见到她？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自私的想法，是下意识的，只是他没有察觉，如果这样会暖和一些，那是不是可以永远这样？
函儿忽地挺起身子，从他怀里抽出来。她眼角的泪还没干透，却抽了抽鼻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我没事了。咱们快想办法出去吧。”
“函儿。”他唤了一声。
函儿抬头看他，四目相对。
“你有什么打算？”小羽忽然道，又愣愣的来了句。
“留下来，可以吗？”他喉间冒出这句话，不自知的话。他很想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他很将她眼中的倔强剥落，让她不再疏离冷漠，和方才一样。不要劳累不要疲倦，不要只有在生病发病的时候，才愿意乖乖呆在一个人怀里，展现她的脆弱。
“留下来？”函儿反问的同时。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想法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和被否决过，很多次。
“如何留下？”她忽地又反问道。那些劝退自己的无数个理由又浮现出来，其实很不配……两人很少有这般坦诚相待的时候。他既然想说，她便陪他。

“如果，侯府……”小羽重重吸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道，
“侯府……我希望你有个家，四处流浪的感觉并不好受。”他紧紧握着她的肩膀，又说，
“函儿，如果你愿意，回京之后……我会向国主求娶你……”
最后一句……函儿脑子嗡嗡作响。函儿，你是愿意的，渴望的，对不对？她自问，也没想到他会一股脑说出这样多的话，她一直默默忍受他的照顾，却从未被要求过什么。可她……她摇头，回望他，很认真的说，
“我孤身一人，不会像朝臣千金那样千娇百媚，身后也没有世家大族，不会对你……“
“我孑然一身，无法像平凡夫婿那样日夜陪伴，朝事纷繁，做不到事事具应，细心体贴……“没等她说完，小羽便打断她。其实世间太多身不由己，他们亦非完美无缺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呢？可他心里清清楚楚知道，他想让她留下来，留在她身边。
“我答应你了。“函儿的眼前蒙上一层薄纱，模糊了一切。耳边再听不到接下来的话语，她只是点头，她骗不了自己，她其实很喜欢侯府，很喜欢有他在的地方，很想和他在一起。
她将手臂搭在他肩上，又同方才一般靠在他肩上。只是她紧紧闭上眼睛，轻轻道，一字一句在万籁俱寂的石洞里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