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二十七 不能死的执念(2)

吃完了这顿好的，还是胖子主动牵头聊起下水的事，具体的和当初都没有太大变化，我也只是提了一些小细节，其他时间都是在听胖子和闷油瓶扮演的张秃子讲相声，毕竟这种场面十分难得。
章久年还是一如往常，一声不吭，在人群边上发呆，竟然有几分闷油瓶的感觉。
等全部安排妥当，天已经快要亮了，阿宁让我们回去休息，我还不是太困，就去甲板上看日出，正好碰上章久年也没回去，他看着昏黄的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看见我问，“你怎么不去睡？”
我说，“下午睡多了，你呢，怎么不睡？”
章久年掏出根烟来叼着，“我不需要睡觉。”
我一时间没理解他的话，就说，“等下了墓，你想睡都没机会睡了。”
他笑笑，没回答，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你真的要下水？可能会死的。”
我靠在栏杆上，也跟他要了根烟叼着，“我这个人没别的特点，唯一的就是命硬，记得有一次腿断了，我一个人在沙漠了爬了三天，没水也没食物，但就是靠着草根活了下来。还有一次直接被人抹了脖子，从百米高的雪崖上跳了下去，虽然躺了几个月，但还不是熬过来了。所以其实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看着吓人而已。”

章久年冷笑，“那时候的你心里有决不能死的执念，撑到了人来救你，可现在的你心里还有这种执念吗？”
我不禁愣了下，烟灰被海风吹的乱飞。
章久年继续说，“吴邪，你有没有觉得，回溯之后自己对生死没有那么在乎了？”
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确实有点极端，但我是亲眼见过那些人是怎样离开我的，要让我再眼睁睁的看一次，什么都不去做，我做不到。
“因为我有必须要保护的人。”我说。
他摇摇头，“不仅如此，更是由于回溯在我们身上起了作用，这是谁都无法避免的心理变化，时间越久你对死亡的恐惧就会越弱。很多回溯者都是这样，调整不好心态，因为一些激进的举动死了。所以，如果你一定要下去，有一件事你必须要记住，就是绝对不能死。要是有什么危险，你不舍得他们两个去扛，就让我来。”
他说的十分平静，我却听的心里一惊，“你来？”
章久年点点头，“我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现在解开回溯的关键在于你，只有你活着，一切才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他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笑了笑，“而且，我们无亲无故，你也不用背负什么心理负担，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