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ABO】“老来多健忘”、08-11完结(10)

蓝氏后山，犀照馆里，魏无羡翻来覆去地将灵法玉牌放在手里探看，听着蓝忘机寥寥几句交代罢，抬起头上下打量面不改色的人，难以置信道，
“骗个脑子不好的疯子，你于心何忍！？”
“并未骗他。”蓝忘机当没听出魏无羡话中弯绕，强调道，“是他自己无端揣测……”
“蓝湛。”
魏无羡一时不知是好笑还是感动，把那玉牌握在手里，转身坐到庭中梧桐树下，像是斟酌言辞，半晌，轻声道，
“早在我听说金氏弄出什么‘必化坤泽’的妙法之时，便猜到他们是用的什么法子了。”
他的目光静静落在庭院一角嬉戏的鹭鸶，影照碧水波澜、日光洒金，就像是，那个女人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他们时，眼中迸出的最后一点光。
“你记不记得，听学之时，金光瑶跟着金子轩同来拜礼，我当然知道那家伙来的目的，所以一定要看看所谓‘世家第一坤泽’是个怎样稀奇的模样……”
他忽然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我问你，亲亲父子，是不是为人父母，必爱其子女？”

“魏婴。”蓝忘机走近，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因为我想来想去，好好一个人，总不能是自己变成那样。兰陵金氏，将熊熊一窝也罢了……”
金光瑶以为魏无羡无忧无虑，然而魏无羡未满十岁便得知自己将要分化成坤身，甚至因为经脉有伤，多年来早做好了分化失败的准备，是以对于坤身处境、玄门态度都有真切认知。蓝启仁虽然对他纵容溺爱，却从未向他掩饰这世态炎凉、人心毒蛊，便是为的防着他心如赤子，信了儒道忽悠的那句“人性本善”。
施加了术法的仙家玉牌被攥为齑粉，簌簌落在地上，即便早有准备，魏无羡仍旧不免激愤，咬牙道，
“真是禽兽不如！”
“昔年，金氏曾有一位先祖，以坤泽之身得道，自那以后，玄门代代流传——灵修坤泽可以飞升。”
“小族附庸，更是深信不疑。”
蓝忘机想到那玉牌中灵文所载，凭着契印同心，感受到魏无羡激烈的情绪，不由得有些后悔，悔不该将玉牌原本的交予。
他父母缘薄，母亲早逝，父亲更是淡漠，是以从来明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未必就如己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