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rds from Stardust(9)(2)

“好啦，明明今晚是圣诞节呀。而且不是还有我陪着博士一起过圣诞节吗？”她用食指抵住我的下唇，悄声说道。
是啊，我还有她。如果换成以前，我在圣诞节的晚上顶多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给自己的方便面加个鸡蛋。
有她在，我开始认认真真地为这所谓“歪风邪气的节日”做准备。
至少今晚我还有她，至少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我仍旧能够与她互诉心肠。
但当我看见她那藤蔓一样爬满脸颊和手背的源石结晶，我不得不在心中苦笑着问自己：
以后呢？
我不想再自己一人独行在飘雪的街道上！
我不想再自己一人抖掉回家时身上覆盖的白雪！
我不想再自己一人用泡面草草地应付这个本该与自己之所爱共同度过的晚上！
我不想再自己一人在这个房间里独自幻想有别人的陪伴，有别人在一起陪着我看窗外的鹅毛大雪！
我不想失去她。
……
饭后，我们穿好外套，走出家门。
昂首赏夜，却看见了她脸上那黑色的蛛丝；牵她之手，却摸到了顺着血管生长的源石；低头不语，却看到她那几乎无法动弹的右脚；茫然回望，身后却是路灯反射的一片惨白。

她在雪夜中起舞，如同濒死之时绽放最后身姿的精灵。
她伸展双臂放歌，就像老旧的八音盒发出沙哑的绝唱。
她独自放声欢笑，回应她的只有我敷衍的惨笑。
她要仰望星夜，映入眼帘的只有深红色的血夜。
这哪里是散步？这哪里有散步时的惬意？
我想拥她入怀，可我不敢。
我怕我留恋那种拥抱的感觉，等到我们不得不放手分别时，因为再也感受不到那种温暖而肝肠寸断。
她有说有笑地前行着，在这黑夜里，那美丽的身影逐渐模糊，几乎要和那白雪融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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