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随笔·其二·一夜平安

“大人……”
鬼差拎着勾魂锁从往生之处缓缓飘来。蒲安萍躺在床上，神色淡然，悠悠对它喊道。
“怎么？”鬼差感受到他身上的无量功德，不由对他尊敬了几分，便没有急着把他勾走。它收起锁，颇有几分严肃地问道。
“大人，你说，能不能和阎王爷打个商量？死都死了，这一身的功德也无处去使，可否找阎王爷去换些东西？”
“身上有功德，投胎时便能投个好胎，怎能说功德无用呢？”鬼差甚是不解。
“都饮了那一碗冷汤了，来生好坏又与我何干，反正什么都记不得了。”蒲安萍叹口气，缓缓举起一根指头，指着破屋的窗外，“老朽一生忧国忧民，却难有作为，纵使登一品太师，位及人臣，亦难救穷困黎民之万一。老朽看啊，不仅是我，这条街上的人恐怕都熬不过今夜吧。”
鬼差沉思一会儿，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又回来问：“你果真想好了，不要那些功德？”
“自然。”
“阎王说，你身上的功德，可以海量，若是全部献出来，可护佑全国一日夜，此日之中，人间不出亡魂，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