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想世界】笼中凤(4)

“回王上，平江物产丰饶，历来为周王畿交通之要道。”一位文臣答道，“且此地…此地…”
“怎的？不敢说了？”说着，刘舒往嘴里丢了颗葡萄，“好，我替你说。此地乃我北境重要关隘，过此，军队便可长驱直入我周王畿腹地。特使呀，你们陈王要的不是平江，他要的，是我周天子的命！”
说到这，刘舒一拍桌子，勃然大怒，指着特使怒斥道：“张斥！你身为陈王特使，前来面见天子为何不跪！”
张斥瞥了刘舒一眼，慢悠悠地说：“你，不是我的王。”
“放肆！我告诉你，我是你们王上的王，就算是陈王他亲自来了，也得在这龙椅之前给我跪下！许则之！”
“末将在！”
“给我打！打到他跪下为止！”
“回王上！末将手里只有剑，没有杖！”
刘舒一愣，乐了：“砍也行。”
张斥见状，刚想说些什么，可还没开口，许则之的剑已然是砍到了他腿上，一身惨叫霎时间传遍了整个皇城。
又接着斩了两剑之后，张斥已是脸色煞白地在地上抽搐，本算是俊俏的脸也痛苦地扭曲着，淌满了眼泪。
刘舒摆了摆手，示意就这样吧，再砍下去人没了。
“那个谁，啊对，就你，去去去，叫太医过来，你瞅瞅特使都给吓成啥样了。”
他不顾地上流着的血，笑呵呵的盘腿坐到特使跟前，俯身在特使耳边说道：“特使呀，有句话，你给陈王带着。告诉他，我这贱骨头还硬朗着，他要是想啃也成，但老子多少给他崩几颗牙下来，让陈王知道知道什么叫疼。行了，我差人送你回驿馆，你先歇着，要地的事儿，回头再议。”

据说，那天张斥被抬走的时候，周天子还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句：“慢点儿，别再给特使摔着。”
大概是过了半个多月，张斥带了二十箱金银财宝，灰溜溜地回了陈国。
打那之后，老百姓可就在也没盘算着熬死这位周天子了，甚至巴不得给他续上一续。
但没人能料到，那是周天子刘舒做的最后一件能让他们感到踏实的事。
在和许则之外出打猎时，刘舒膝盖中了一箭，箭上涂有剧毒。
刺客没抓到，刘舒说算了，抓住也没用。
太医过来瞧了，摇了摇头，说是能续上一续，但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刘舒问多久。
太医说，不过十数日。
刘舒笑了，用许则之把孔珏从边防上换了下来。
他悄没声儿地召见了孔珏，问：“十年后，将军尚能战否？”
“不过十年，可战。”
“若是十五年呢？”
“身体尚健，将心尚存，可战。”
“倘若是二十年呢？”
孔珏想了想，说：“不敢妄言。“
刘舒说：“好，那便二十年之内。但是将军，我得跟你借样东西。“
那一天，孔珏是红着眼走出来的，但他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宫里传出消息，太子和孔将军的儿子在后花园玩耍时，被不小心推下了荷花池，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