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交换(13)

博瑞:“像你这种人，也知道承诺呀。你把玛丽亚的尸体送到我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呢？”
希尔科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哦，原来你还记得呀？那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的人可没这么快回来。 可我们并没有伤害她，您应该也知道，您夫人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一处伤口。 ”
博瑞面部开始变得狰狞。:“那是因为你们把她放到了最底层的矿井旁，在那里，即使是个正常人，都要戴着过滤面罩，她是被活活憋死的。”
希尔科站了起来。:“哦，那我就给你讲点你不知道的吧，你知道玛利亚临死的时候说什么吗？她说博瑞，救我，我还不想死，你怎么还不来呀？”你知道她抓着自己的喉咙想呼吸，呼吸不了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她像一条狗一样，爬在我的脚底下，用舌头给我舔鞋，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
博瑞:“闭嘴，你个杂种，去死吧！”说着，博瑞拿起了枪，其余执法者也同时将枪口瞄准了他。
希尔科扯着嗓子喊:“来呀！懦夫，你还在等什么呢？”突然，博瑞的上空出现了几个巨大的黑色东西，“轰隆”是矿渣！希尔科的人乘坐小船，从大桥的两边悄悄的划到博瑞他们的脚下，用一种投掷装置，将矿渣装到麻袋里，再和小型炸药包绑在一起点火后，再投上去。如果不是希尔科让他们分了神，如此拙劣的花招，他们应该早就发现的。可现在无数的矿渣形成一阵黑雾，博瑞和执法者们，现在他们乱成了一团，“碰碰碰...”一些执法者甚至盲目的开枪，其中一颗子弹打断了绑住范德尔的绳子，这头雄狮一拳打掉了一个人的下巴，他拿出塞在嘴里的毛巾。“兄弟们上呀！”下贱的底层人，此时仿佛一群疯狗，从希尔科的身边经过，向上城的执法者们咬去。呼喊声，惨叫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子弹击穿胸膛的声音，骨头碎掉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这就是战争的声音。

希尔科无心理会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从黄毛瘦子手里接过了橡胶手套，战战兢兢的走到桥边，此时，他不是阴险狡诈的希尔科，而是一位父亲。盖登斯通过桥面的震动，感到了，有人向他走过来。如果他此时能看得见，他就会看见希尔科脸上的泪水，如果他能听见，他就会听到希尔克对他说“盖登斯，挺过去，你还不能死。”可惜盖登斯此时心中只有恐惧，这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想起了不过几个小时前所遭受的疼痛。这孩子，本能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想要逃走。远远的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桥上坠落下去，希尔科用他自己可能都想象不到的速度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盖登斯仅存的一条腿，可他的半个身子也已经到了半空中，仅靠腿部与地面的摩擦来缓解下坠，希尔科逐渐感到了两条胳膊已经开始有些抽筋了，腿部与地面的平衡也逐渐打破，现在在桥边，希尔科仅靠小腿死死的支撑，他感到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断了，可下滑依然在继续。